耳畔依稀响起雨声,雨势渐大,漫天漫地瓢泼乱洒,他护着怀里束水润铃兰花挤下公交,面前奔过无数头顶衣服和宣传单路人。
那天,宠
何岸也温柔地对她笑。
没几分钟,铃兰安宁地睡着,何岸将她交给程修,嘱咐道:“要替照顾好她。”
“说什呢?”程修点也不喜欢这话,“又不是开颅锯腿大手术,眨眼就出来。说不定你做完手术,铃兰还没醒呢。”
“嗯,眨眼就出来。”何岸拨拨铃兰脑袋上兔子耳朵,温声对她道,“那……爸爸先走,你好好睡,要乖。”
上午十点,信息素专科手术室外亮起红灯。
递到面前,另附支摘帽签字笔。
夏律师说:“请吧。”
何岸像个任人摆布皮影人,依照指示,在厚厚摞文件上签名字,包括手术知情同意书,也包括郑飞鸾起草那份新协议——他知道所有条款都对他不利,可他个字也没看。
夏律师查验过,确定无缺漏,便按序收进文件夹,放入公文包。
目达成,他拎着公文包起身,又戴上原先那副恭敬礼貌假面:“请您放心,郑先生为您预约Z国专家团队,定会保证您安全。”
何岸被剃去小块头发,露出光洁后颈。那处皮肤白皙,无斑无痣,好似片无瑕玉瓷。麻醉药滴滴流入血管,雪亮手术刀划开皮肉,鲜血溢出,淡淡铃兰香随之漫入空气,出人意料地好闻。
谁也不明白这样美好味道,为何竟会成为“原罪”。
因为麻醉药存在,疼痛不如预想强烈,像是有人用支圆珠笔在颈后划下道线。少许血液顺着侧颈淌下,聚在下巴尖,护士用干净消毒纱布拭去。
何岸闭起眼睛,头脑越来越沉重,意识逐渐丧失,而身体轻盈地漂浮在半空。
沙沙,沙沙。
何岸安静地坐着,不发言。
夏律师见状,也没再多说什,朝何岸点下头,推门离开。
月二十五日,铃兰满月,何岸被安排在同天进行手术。
这天依旧大雪封城,但日光明媚,气温稍有回暖。市中心渊大附属第医院住院部,何岸抱着铃兰,在落地窗前晒小会儿太阳。
三十天过去,铃兰长开许多,从皱巴巴小包子变成白嫩嫩小包子,头戴顶兔耳朵小棉帽,身穿件鹅黄色婴儿连体衣,都是小圆脸Omega夫夫俩送满月礼物。她刚喝完奶,正意犹未尽咂弄小嘴,直勾勾盯着何岸瞧,又憨又娇,止不住地咯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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