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如今已是第二个冬天,他把苦都嚼碎、咽下,开始过他安宁小日子,郑飞鸾怎能声不吭就跑来,说要和他谈谈?
不,没什可谈。
都结束。
铃兰还没睡醒,在何岸怀里迷迷糊糊哼唧两声,依恋地抓抓他衣襟。
她还小,却是两人之间珍贵血缘纽带,不起眼个小动作就打破长久而难堪僵持。郑飞鸾心颤,目光不由落在她身上。
“出去!”又遍。
郑飞鸾没有办法。
他久居高位,鲜少向人低头,到这时也不得不把身段摆到低处:“何岸,向你道歉,发自内心地向你道歉。你别这抗拒,们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谈,可以吗?”
“不。”
何岸依然摇头。
“何岸?”
郑飞鸾急,伸手想拉何岸,却被使劲挣开。
何岸怀抱着铃兰,跌跌撞撞连退三四步,直到“咚”声,后背撞上坚硬廊柱。他慌忙扭头左右张望,可住客们都离开,戴逍与程修又不知几点才能回来,客栈里空空荡荡,个能帮他人都没有。
意识到自己孤立无援,他脸色顷刻白三分。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丁点也不能露怯。何岸强作镇静,高声道:“请、请你出去,这儿是家!”
可就这微妙眼,让何岸想到某种黑暗可能性。
他面露惊恐,慌忙侧过身去,严严实实挡住铃兰脸,视线则紧锁在郑飞鸾身上,留意他每
郑飞鸾愣,不太明白何岸究竟为什心怀抵触。良久,他才自以为理解何岸顾虑,轻声说道:“这儿只有们两个人,让你感到不安全,是吗?没关系,们去外面,找家热闹人多小茶馆,你抱着孩子,没人能伤害你们。”
何岸咬咬牙,坚决摇头。
他们还能谈什呢?
所有该谈、该签,不是早就在那间咖啡厅里尘埃落定吗?
他当初也曾争取过,想求得寸容身之地,是郑飞鸾冷硬地驳回每个要求,不许他出声,不许他反抗,言辞决绝,告诉他切都不可转圜。
“别紧张……何岸,你别紧张。”
郑飞鸾怕吓着他,不敢再往前步,就立在原处,双手轻轻朝下压压,温声宽慰道:“只是来看看你,还有孩子……看看你们过得好不好。”
何岸摇摇头,眼中戒备分毫未减。
他个字也不信,只说:“出去。”
“你在生气,是吗?”郑飞鸾说,“承认,之前确实是不好,让你受很多委屈,今后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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