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周围也没有菜市场。
从地铁站过来路上,颂然看到法国医生开宠物诊所,门口挂着红纸提灯居酒屋,堪比五星级酒店话剧院,专门出售有机食品进口超市……碧水湾居附近建筑达到不食人间烟火境界,生生把闹市小菜场驱逐到四五个街区之外,真不知道富人都吃些什。
同样支出两千块,比起增加百平米多余空间,颂然更希望换来适合自己生活环境,最好是热闹市井小区,出门就能看到穿背心老头儿拎着菜篮子溜泰迪那种。
颂然清楚自己要什,所以态度执着。
至少在和季阿姨起看完房子,乘电梯下来,散步经过浅水池上两米宽木板桥,转头回望那刻,他还在想办法婉拒,还说着“租金实在太便宜,房子又大,也没什养猫经验,您还是……”
承受能力四倍。
对,整整四倍。
在金钱横流S市,以颂然那份微薄收入,就只租得起八十年代建造、被煤饼炉熏黑三十平米老房子。
颂然之前租居室是上世纪产物,漏水漏风,采光极差。当年规划时候没怎走心,转角两户大门紧挨着,防盗门经常卡成难进难出僵持局面。隔壁吵架摔门,“哐哐”直往颂然家门板上撞。
颂然创作时候全神贯注,很容易受惊,门撞,手抖,辛辛苦苦画作品就给毁。偶尔运气好,修修补补还能救回来,大部分时候只能重画。
说话间,辆银灰色英菲尼迪从右侧驶入视野,平稳地减速至零,挂倒挡,倒入五栋伞篷车位。
四十
楼上熊孩子也不安分,好几次颂然刚打完底色,熊孩子蹦哒两脚,天花板上白漆松脱,混着灰尘扑簌簌往下落,覆盖在浅淡未干新鲜水彩上,吹也吹不掉。他看着建筑工地般画布,想来想去,找不到解决办法,只好揉揉头发,郁闷地坐在床板上发呆。
说实话,颂然挺想告别贫民窟,但是,当天上真掉下来套两百平米、黄金地段、月租两千好住处,他发现自己占不动这个便宜。
季阿姨古道热肠,五点刚过就抓起拎包,赶牛样押着颂然去看房。
颂然背着画具,穿着件随手涂鸦萌猫套头衫站在小区门口,观望辆辆顶着罕见车标私家车经过身旁,然后惊奇地发现,在长达十分钟时间里,除他们,没有第三个人是走着进来。
这地方明显不适合凡人居住啊——他总不能把0排量旧单车和这些动辄4、5排量大家伙起停在地下车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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