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琛轻轻地喘息,唤道:“……桓城。”
觉得到自己被一双手掌托起,连着襁褓一同抱入了温暖的怀中,贴着心口,那儿传来一串鼓动的心跳声。
不是他所熟悉的、听了六个多月的节奏。
要更低沉,更急促,砰砰砸响在耳畔,却因血脉相系,同样有着安抚情绪的力量。
笋儿哭累了,只要一丝疼爱便足够哄眠,很快就在陆桓城怀中睡去,四肢互抱,缩成了小小的一只肉球儿。
灯笼跌落在旁,幽微地泛着一抹光,映照出孩子熟睡的面容。
陆桓城恍惚地望着他,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胸腔、齿根、舌面,尽是最苦涩的味道,像熬过十遍的药壶渣底敷在舌尖,苦得让人忘记了之前尝过所有的甜。
他久久地跪在地上,搂着初生的小婴儿痴怔地看。忽然,在静谧的雨声中,他听到了一声轻不可闻的低唤。
身体猛地一颤,以为是幻觉入脑,不敢相信。
但紧接着,第二声同样温软的、染透了苦楚的低唤,渗进了他心脏。
“桓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