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玄狼狈地翻身爬起,还不肯死心,想卷土重来,鼻尖隐隐闻到股烧灼味,扭头看,背毛竟被烙秃长长条,毛尖打着卷儿,焦红焦红。
它自知处于下风,再不敢妄动,伏身步步后退,龇牙压耳,发出“呜呜”威吓声。
晏琛有血屏保护着,没被撞疼,但多少受到几分惊吓,腰身阵阵地发软。
他爬不起来,只好坐在那儿拢好衣衫,系上腰带,对那只气鼓鼓狸子道:“……认得你,你是二少爷养狸子,二少爷很宠你。呢,是陆桓城养竹子,他也很宠。他们俩是同胞兄弟,们俩是萍水相逢,井水不犯河水,从前也没结仇,你……为什要伤孩子?”
黑狸没做声,动不动地伏在墙角,眼神充满敌意。
玉竹,翡叶,玲珑枝,泥巴覆盖幼笋也似块宝璞。
阿玄立在墙檐上,冷漠地注视着这根灵息飘缦青竹。灵气源源不断地从根须涌出,沿着竹壁盘旋上升,忽浓忽淡,如同清晨水雾。
那个孱弱少年倚竹而坐,仰起头,与他四目相对,神情惊惶。
居然是只竹灵。
难怪生得这般干净,令他嗅不到同类妖气。
晏琛低头寻思阵,猜这狸妖或许本性不恶,只是脾性不佳,于是耐心地规劝道:“你叫阿玄对不对?叫晏琛,还是根小笋时候就住在这儿,住三百多年,直是陆家竹子。以后你陪着二少爷,陪着桓城,们两个算是家人,要学着彼此照应才好。万……万你惹事,不当心砸杯子摔碗,还能给你求情呢。就算说话不顶用,桓城也会帮你。你看,这样话,你能不能……别跟针锋相对?”
黑狸抖抖耳朵,眼神缓和点儿。炸起绒毛根根变软,蓬松大尾巴盘绕到身前,服帖地裹住四足。
晏琛见它消去戾气,赶忙温和地伸手,试探道:“来,到这儿
头顶浓云悄然移动,漏出丝缝隙。月光清透,倾泻下地流银,铺遍整座宅子,也照出晏琛白皙小腹,上面血纹还未褪尽。
血纹!
阿玄骤然反应过来,心中杀意,bao涨,带着倒钩尖爪齐齐探出,后腿用力蹬,化作道闪电飞扑过去。
却已晚。
它头撞上晏琛肚子,那本该绵软肚皮竟然无比坚硬,温度更是高得惊人,仿佛罩着块烫红铁盾。眨眼间爪钩折断,脑袋压扁,阿玄尾巴朝天地拱成团毛球,滚过大圈儿,从隆起高处滚下来,最后“砰”声撞在书房外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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