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琛这胎长得有多急,生得就有多缓,产口磨磨蹭蹭不肯张开。任他怎跪怎躺,腹部永远高耸在前,顽石般卡着不动。
陆桓城只好搀他下榻,扶着后腰圈圈蹒跚慢行。
阿玄见他疼得汗湿颈背,张脸煞白如纸,万分庆幸自己现在
阿玄朝他响亮地喵声,表示知道,然后箭矢般冲到墙边,拖着笨重身躯几步跃上墙顶,窜上瓦檐,顺着折转东廊飞快向藕花小苑奔去。
得知消息时候,陆桓城正在房里对镜剃面。
他二话不说拍下剪子,带着下巴高低不齐胡茬风驰电掣地冲出去。阿玄跟在后头,时而小快步跑阵,时而慢悠悠挪阵,腹内猫崽子越闹越欢腾,疼得他龇牙咧嘴,痛不欲生。
刚才果然跑太疯。
夭寿啊。
里乖乖长大不好?非要急着晚上窜丈做什?”
腹内猛然阵抽紧,宫膜骤缩,爆发出剧烈而熟悉绞痛,竟与临产时动静无异。
晏琛惨叫出声,惊恐地捂住肚子。
这就……要生?
他与陆桓城行房撑死不过两个月,这孩子人息不足,迄今尚是团混沌胎灵,若是冒险生出来,便会与他模样,长年累月地受困于青竹习性。
等他终于赶回苍玉轩时,晏琛已经被陆桓城抱到床榻上,正分膝跪着,双臂搂着陆桓城脖子,汗流浃背地声声粗喘。喘息间他不知说什,就听陆桓城急道:“你别这想,笋是种,哪里能算作你错?这孩子若出事,全该算在头上!阿琛,你别怕,就当这孩子已经怀十个月,好好把他生下来。陆家富足,养他辈子也无碍!”
阿玄意识到现场观摩生孩子机会来,兴奋不已,忙不迭地踱步过去,跃上床榻,绕着晏琛兜圈,然后寻处柔软被褥小心趴下。
阵痛又密又紧,肚子阵缩阵放,阿玄有些难受,吐出粉舌头,短促地喘息起来。
好疼啊!
头疼,腿疼,肚子疼,屁股疼……真是要命啊!
就算陆霖当年……起码也攒六个月人息啊。
雨水微急,淋透素白衣衫。晏琛还想尽力忍耐会儿,股间忽然涌出湿热水液,他脸色发青,抖着声音叫道:“阿玄,你帮帮,帮把桓城喊来,……大概要……”
他哽着嗓子,怎也说不下去,脸上阵白阵红,白是因为疼,红是因为臊。
这真太丢脸。
说好要为阿玄接生,自己却在笋季与陆桓城任性胡来,生笋也迟钝不知,竟弄出这样尴尬羞耻事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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