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猫会游泳吗？
不知道猫淹不死吗？
不知道
刚才只是装装样子，其实根本、彻底、
点儿也不害怕吗？
这
机灵，在山里活蹦乱跳
百来年，避过不知多少毒蛇猛兽，轮得到你个书呆子来救？
因为几根水藻，阿玄在陆桓康面前丢尽脸。
他问。
你才是，为什要跟只猫说话，猫能回答你吗？
白痴！
阿玄恶狠狠地呲他声，头也不回地跑。
这天，阿玄终于等到个新
笑话。
但是陆桓康还没死，阿玄倒差点先死。
某天他跳进水潭里，去追条又肥又大红鲤鱼，却被几根恼人水藻缠住后腿。
红鲤鱼趁机溜，阿玄很不开心。
他生着闷气，懒洋洋地转身往岸边游，可是游着游着，他离水岸却越来越远。
那潭中水藻竟是个邪妖，长双诡异獠牙，缚住阿玄两条腿，将它用力往深幽潭底拖去。
感到厌烦。
看到陆桓康就烦。
这个人这笨，这丢脸，只会被别人当做笑料，怎还特别不知趣，还好意思次次都来呢？
和他样笨耗子、麻雀、灰兔……早就死得尸骨都不剩。可因为投胎做人，得个好家世，还得个好哥哥，这愚笨书生却依然幸运地活着。
不公平，点儿也不公平。
他不感恩。
他更加恶毒地诅咒陆桓康，盼望他早死，好给自己雪耻。
结果有天，陆桓康真死。
那年晚春，书生们最后次来踏青时候，阿玄没有在人群中找到陆桓康身影。
他听见其他书生问陆桓康，你出去兜圈，怎浑身都湿。
陆桓康老实说，刚才跳进水潭里，救只落水猫。
救只猫。
其他人哈哈大笑，阿玄蹲在旁边树上，也跟着哈哈大笑。
他看着陆桓康湿透衣裳、尴尬表情，还有窘迫得不知往哪里放双手，笑得比任何人都要响亮。
阿玄惊慌尖叫起来，在水面上拼命扑腾。
水潭边山石后头突然站起来个人，那人想也不想，噗通声跳进水里，游过大半片水域，把阿玄从水藻手里抢回去。
阿玄抖干净毛发上水，抬头看清那人脸，猛地出爪扇他巴掌。
陆桓康捂着脸上五道红爪印，表情茫然。
你为什要打。
这笨人，早该死。
早该死。
他死，也许书生堆里就会冒出新笑话来，不会永远都是老掉牙这个。
阿玄想听新笑话。
所以，他盼着陆桓康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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