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从后视镜里看陈方舟眼,心说这孙子看人还挺准。
祁连:“你要那说也对,她……她情况有点复杂,算是家道中落吧,再多也不方便说,反正也不要求她有多大成就,别让她想不开就行,你多帮照顾点。”
陈方舟意味深长地说:“祁连兄,伟人故事都是从‘有天想不开’开始,你操心太多。
“找点事做,”祁连说,“省得家老太太天到晚烦。”
陈方舟闻言打鸡血样搓着手,猥琐地探出头:“阿姨很久没光顾们生意啦,还怪想她。”
“想再从她那骗点钱?”祁连腾出只手把他扒拉到边,话音转,语气微微缓和些,“对,上次送你那去那姑娘怎样?”
陈方舟不依不饶地从后面扒住祁连驾驶座:“早想问,那姑娘是你什人?”
祁连目光盯着前方露面,动也不动:“亲戚。”
清晨,陈方舟搓着手、跳着脚,准备蹦上他小电驴路尥蹶子狂奔,人是小号人,驴是小号驴,XS组合亮相,周遭整个世界都跟着缩小圈,直到辆通体漆黑塌屁股轿车悍然闯入。
车窗放下来,露出祁连脸:“哎,过来,跟你说句话。”
股暖气顺着车窗喷薄而出,冻成狗陈总顿时就仇富,他愤然将自己小电驴甩在边,以绝顶灵活身手不由分说地跳上温暖轿车。
长出口气坐定,融化在暖气里陈方舟扭来扭曲,拈起兰花指翘起二郎腿,拿腔拿调地说:“祁司机,你今天来晚,要扣工资。”
祁连似笑非笑地看他眼,“傻逼”二字跃然于眼皮之上。
陈方舟:“得吧,你家哪有这种穷亲戚?说实话!”
祁连:“失散多年亲戚。”
陈方舟才不相信,脸贱样地哼着小调,双臂抱在胸前。
祁连:“问你话呢,到底怎样?”
“挺好,”陈方舟说,“挺有个性,就是有点爱异想天开——有时候总觉得她像个不知人间疾苦财主家里出来,前来劳苦大众之间微服私访。”
陈方舟立刻改口:“先生,可怜可怜吧,快冻死,不买火柴,好歹让搭程顺风车,来世给你当牛做马。”
祁连:“他妈会还得上班呢,下去。”
陈方舟:“啊,天哪,聋,听不见!”
祁连到底没能将他赶下去,只好骂骂咧咧地踩脚油门,拐出去。
陈方舟横在后座上,大大地舒展下筋骨:“不是说,你那破班,上与不上有什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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