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样,”陈方舟在数九寒天中把盆冷水泼在她脸上,“自行车还不会骑呢,就要开火箭,你要干什,上天啊?地球装不下你吧?”
江晓媛:“你得给鼓励啊陈老板,年轻人有梦想要鼓励。”
“去去去,”陈方舟伸手把她扒拉到边,“都做梦去谁干活?不开玩笑,哥跟你说,你起码得有准高级技师水平,进修才能学点东西,不然白花钱——再说出国进修次好几万呢,就你那点工资,猴年马月也攒不齐。”
江晓媛连忙拦住他去路:“哎——陛下别走,臣正是因为这件事有本上奏!”
陈方舟:“有屁快放。”
翅膀,上天,迟早会掉下来。
严格来说她已经掉下来次,尽管还没有来得及总结经验教训,潜意识里却已经开始有畏惧。
在半梦半醒这个十分微妙时刻,江晓媛透过没脸祖师爷,直面自己直以来恐惧——没有什是永恒不变,没有什是可以长久保障,没有什是她依仗,她心里充满惶惶不安,像个在随波逐流叶片上苟且偷生蚂蚁。
江晓媛双手撑在床边,深深地呼出口气,把自己洗涮干净,捏着鼻子穿起那件“hellokitty”毛衣和桃红长裤,最终没勇气把大蝴蝶结也裹在身上出去现世,只好用力抖抖她老伙计黑羽绒服,往美发店方向走去。
冷风灌入她脖子,江晓媛大脑可能是刚刚开启潜意识领域缘故,此时前所未有清醒,她给自己规划条清晰道路——反正只要明光活着天,就会想出无止无休诱惑勾引她回复那条致命短信,哪怕祁连是世界首富,也不定满足得她无穷幻想,何况他帮忙是讲义气念旧情,不帮忙也是理所当然。
江晓媛陪着笑:“店长,跟你商量个事,你看看咱们店里拓展点业务靠谱吗?”
陈方舟惊恐地双手抱在胸前:“你要干什?电视里天天扫黄打非,咱们这小本经营,顶风作案事可不能干。”
江晓媛:“……”
她真没看出豆大陈店长竟有颗这样伟岸猥琐心灵。
陈方舟:“你到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得靠自己活出个人样来。
江晓媛上午工作卖力极,陈老板冷眼旁观,感觉出不对劲,休息时候特意跑过来问候:“你打鸡血?”
江晓媛诚恳地说:“老板,要在最短时间之内攒笔钱。”
陈方舟点头:“是吗?真巧,也想。”
江晓媛:“然后你说去进修下造型设计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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