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件事。”江晓媛想。
她还以为他账户上会有余额变动短信提示,打钱以后就忘跟他说声。
“正好有,就还,”江晓媛说,“你帮很多,谢谢啦,等以后发达,定忘不你。”
祁连:“……”
最开始,他根本不相信江晓媛能活下来,后来发现她是最后机会,不管怎样定要成功,只好把她当成沙漠里嫩芽,诚惶诚恐地随时照看着,谁知道也才不过是走眼工夫,她翅膀居然已经这硬。
第行写着:“没钱,不念。”
第二行写着:“总有天会出人头地。”
戛然而止。
之后状元在乡间打工也好,打理贫瘠土地也好,大概是忙得不可开交,漫长纪念里,她再没有写过句话,她整个少女时代都压在这个运动会奖品本子里,藏在悄无声息夹层下。
江晓媛从头到尾看完,已经接近凌晨四点,她重重地吐出口气,把窗帘挑开条缝,看着窗户黑洞洞背景下光怪陆离冰花,只觉得“出人头地”四个字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抄错数,还说做得不对,老柿饼真不是个东西。”
“X月X日,小雪:今天有个弱智给写情书,话都说不利索,真急人,怎没先找他家狗练练人话口语呢?”
……诸如此类,不而足。
江晓媛看得十分凌乱,对状元就是她本人这事有点真实感——这熟悉简单粗,bao风格。
到最后几页,状元渐渐地连日期也不写,只是偶尔留下只言片语,更像是心烦意乱时信手涂鸦。
硬到她说“发
第二天上午,江晓媛顶着双沉重黑眼圈搅合肉馅时候,祁连打电话来。
江晓媛边做着机械劳动,边对他说:“查岗啊?还活着,灯塔那边这两天也消停,看那病毒没准已经死,你放心吧。”
祁连沉默片刻:“……没不放心。”
江晓媛:“嗯?”
祁连:“就是刚看见你把钱打回账户……其实不用那急,等年后回来,手头宽裕慢慢还也样。”
江晓媛看见她写道:“奶奶摔,爸在就好。”
后面换种笔,似乎不是同天记录,状元隔着几天,对之前自己隔空喊话:“你爸早变死鬼,别做梦,自己上吧。”
后面“上学”还是“退学”字样纠结大片。
然后江晓媛找到她最后篇日记,铅笔写,字迹已经被蹭得有点模糊。
这是她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言语,共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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