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细针蘸着水,在木牌上写道:角宿塔闻丧歌声,眨眼即至,六人。奚已被带走。
他字歪歪扭扭,像初学小孩子。水沾上木牌,却不往里渗,等写完最后笔,他就咬破自己食指,将血珠按在木牌上。刹那间,水字和血迹都被木牌吸进去,木牌表面光洁如初。
片刻后,木牌上微微热,随后凭空冒出两个水字,是工整小楷,明显出于另人手,写道:依计。
这下仆手中不起眼平安无事牌,居然是件能和别人通信仙器!
中年人闭上眼,轻轻吐出口气,这才抹去木牌上水珠,重新写道:三十二兄如愿殉道。
,劝不住,软硬不吃。
平时侯爷拿着棍棒家法撵他,他愿意跑两圈,那纯粹是给他爹面子,顺带帮他老人家活动活动筋骨,真打定什主意,谁也管不。
开口答应完,奚平根本不看侯爷阴如锅底老脸,雷厉风行就叫人收拾行李,乐颠颠地上天机阁车。临走,他还没心没肺地从马车里探出头,冲侯爷挥手:“爹,明天晌午回来吃,给备点硬货啊!三殿下那除汤就是粥,这天都没吃饱!”
要不是有外人在,永宁侯骂声大概能响彻菱阳河。
庞戬听他提及庄王,眼神微闪,笑道:“放心,不会饿着世子。”
他顿顿,用血将这句话送出去,才又努力稳住颤抖手指,笔划地在木牌上写道:大火不走,蝉声无尽。
木牌沉默片刻,对面人回:宁死霜头不违心。
此时,被天机阁带走奚平还挺自在。
他在哪都自在,好像天生不知道什叫拘谨,在马车上放肆地打量庞戬——据说天机阁老大闭关去,这个右副都统现在统领京畿防务,可是个大人物,平时没地方参观去,来都来,不看白不看。
庞戬端坐时背如
人间行走们带着火来,挟着风走,只留下水披甲御林军,将丹桂坊围个严严实实,提防再生变故。
南街上,各家都派胆子大家仆清扫门前污物,不少人看见天机阁把奚平带走。只是大户人家下人,都知道什时候该装聋作哑,众人扫眼就立刻低头,没人吭声。
个不起眼中年人扫净自家阶梯,撒好符灰,与同伴起去管家那领赏钱,自告奋勇要留下当守夜门房。
夜又深些,南街片寂静,间或有守夜御林军身上兵与甲轻轻碰下,“呛啷”声传出去老远,又不知惊散多少人睡意。
那中年人等到院里彻底没人声,才从怀中取出块木头“平安无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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