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尊长收过庄王古画,当着人面避嫌,私下里待奚平就和蔼多,先是好言好语地说通瞎话,什“将他扣在总署只是例行公事,没有怀疑他意思”云云,随后又递给他个小瓷瓶:“听说侯爷有心疾,昨天们深夜惊扰也是万不得已。这几颗护心丹是家在内门老祖宗炼,药性温平,凡人也用得,替给你父亲带回去,改日必登门赔罪。”
奚平接道谢,赵誉就又笑道:“你年纪轻轻,临大事不乱,心有静气,他日说不定有大前途。”
奚平听完,没把这片汤话当真,并推断出赵尊长昨天肯定偷窥过他睡觉——他只有睡死过去时候能跟“静气”俩字沾边,于是问道:“尊长,嫌疑是不是洗得差不多?”
赵誉嘴角笑纹僵,这败家子也不知是有心眼还是缺心眼,说话不带拐弯,便道:“你家世清白,本来也没有嫌疑,就像你说,们将你留宿,不过是怕你在不知道时候着那些邪祟道罢。”
奚平就从善如流地改口道:“那尊长,清白还在吗,没脏吧?”
怎……”
然后就见少爷手撑在客房门上,神色凝重地抬手打断他,就着这姿势沉思会儿,又撒呓挣似往后转,回里屋。
奚平冲到门口突然想起来,那玉是将离送给他。
将离想害他……这说不通。
来,他认为自己是天底下最可爱男子,断然不信会有女人舍得害他。
赵誉:“……”
“你……暂时没事,”赵卫长毕竟有城府,硬是将自己四平八稳菩萨面孔端住,柔声说道,“先回家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
奚平捏着赵尊长给他小瓷瓶,心说三哥那天送咸菜皮似残卷到底有多稀罕,能让堂堂人间行走上赶着给他卖好?
他肚子贼心烂肺乱咣当,品品这事,感觉庄王送那画对于赵尊长来说,与其说是件珍贵礼物,不如说更像个甜蜜把柄。于是试探着得寸进尺
再说他够对得起将离,袒胸露背女装都大庭广众下穿,艳压全金平死不瞑目女鬼,还要怎样?
退万步,就算将离对他求而不得因爱生恨,那随便在他酒里弄勺耗子药,够药死他八回,没必要先包办好他身后姻缘。
奚平隔着汗巾捡回那红玉,纳闷——可如果不是将离要害他,那这玩意是什?
这时,赵誉声音在窗外响起,奚平听见那位尊长问号钟:“你家世子起吗?”
这是天机阁,不是他家,不方便磨蹭太晚,奚平便匆忙将玉揣好,草草洗漱出来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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