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找,”支修说道,“就是你手指在响。”
他成把琴?
奚平纳闷地回忆他好不容易看入门典籍——书上也没说开灵窍还有这后遗症啊。
“开窍修士身体条件远胜于常人,但那些武艺稀松,在外行走还是都得靠法阵和仙器这些外物。直到灵骨修成,开窍修士才算有自己第个神通,”支修道,“比如你庞师兄那腿骨中抽出来长弓。”
奚平不敢乱动,刚染指甲似,
“师叔啊,您是不是听信谁‘谗言’?跟您说实话吧,在潜修寺就没干什正事,灵感全靠作弊,背书全靠魔头,本想吃胖十斤,结果膳堂天就管两顿饭,魔头还天天折腾……唉,您收干什呀?都跟爹娘说好,开不灵窍就进少爷营……呃。”
他边说话边掀被下床,脚刚踩地,个没控制住,把雪白木头地板踩裂。
奚平脚踩住那道裂缝,假装无事发生,冲支将军露出个乖巧笑。
支修拂袖,道清风卷过来。
奚平迅速把脚缩回床边,坐在屁股底下。只见方才被他踩裂地方结出串冰花,冰花转瞬升华,地板上裂痕也不见。
没醒,脱口道:“不。”
支修:“……”
饶是支将军代传奇,也险些没维持住表情。
大雪包裹小屋突然安静,时非常尴尬。
“不是,不是那意思……”奚平总算趁这时候倒回自己记忆,忙问,“先不说这个——师叔,那个谁,不、不在吧?”
“你忘,”支修点点他道,“你灵窍已经开。”
奚平愣住。
披散头发随着他动作滑开,奚平突然发现,他能分辨出每根头发丝走势,甚至能预先判断到它们会落到哪。全身上下,他能锁定身上任何个部位……包括五脏。
他低下头,颠过来倒过去地观察自己手,发现手上细碎茧子全消失。手指轻轻动动,“铮”下,声如琴弦。
奚平吓跳,不知道自己碰响什,到处乱踅摸。
支修放下二郎腿,庄重地坐正些:“劫钟下都死不透,天早就翻过来,你放心吧。”
奚平听他确准,整个人下松懈下来,脊梁骨当场短三寸。
他往被子上扑,想起自己在潜修寺步步惊心,只觉郁结难抒,遂拖起罗青石式长调,嚎道:“啊!可算走!这造什孽!”
支修强压住往上翘嘴角。
奚平朝重获自由身,恨不能出去跑圈撒欢,散半天德行,他才想起自己刚才拒个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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