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琼峰主用望穿两百春秋眼睛看看他,忽然觉得将他留在飞琼峰不见得是什好事,温柔乡里人长得迟缓,悲喜都没长全,求个什道?那不是闹着玩。
他便温声说道:“世上少有作恶人,为义赴死者,也不见得会干好事。”
奚平:“……”
怎会“少有作恶人”,会又“不干好事”?师父好端端,又跟讲《经脉详解》似,不说人话。
支修没再多说,只嘱咐道:“会儿跟你那小姑娘对好口供,把驻矿办有邪祟同党事透给天机阁,别让她把你漏出去。”
,阿响心像给什揪住,下意识地攥住怀里转生木牌。
然后“噗”下,成真泥“老泥”裂开,化作把石粉,落进涛声依旧运河水中。
奚平猛地从眉心画面中挣脱出来,睁大眼睛:“师父……”
支修不用看,也能猜出那边是什情景:“死吧?”
奚平刚才只是觉得好玩,像赌场里跟不认识人打牌,对面两个歪瓜裂枣被他当成游戏对家。牌局终,他正准备抖抖嚣张气焰、说几句得意话,对方却突然给他表演个粉身碎骨。
“哦,”奚平应声,想想,又说道,“师父,能不能求庞师兄给那丫头弄个别身份,有个邪祟盯上她,没准还有其他,以后老来找她可怎办?那丫头麻烦死,能绕过清心诀,再让她把北坡弄雪崩就不好。”
支修:“……”
这不要脸东西说谁把北坡弄雪崩?
“哦对,刚才那邪祟说,太岁余孽跟在‘姓赵’身边。”奚平又想起什,“驻矿
他孤独地被撇在胜利牌桌上,血肉糊眼,懵。
支修缓缓说道:“朝对邪祟用重典,旦抓住就是入狱搜魂。搜魂刮骨三分,不死也得傻,因此他们有机会就会自尽。这些年天机阁仙器更迭茬又茬,依旧赶不上他们花样百出求死手段,没办法。”
奚平时有点茫然。
话本里坏人总是形容猥琐,五毒俱全。凡是上法场前狂呼大笑必是英雄。他年幼时与祖母听戏,吵着嫌千篇律,老祖母就说:“不是话本先生不出新意,你想,那作恶既是为私利,干什自然要先掂量得失,账算得多,可不就成小人?为忠义赴死,骨头里有股英雄气在,哪怕人成泥,精气神也是要散出来。肉身自有男女老幼高矮美丑,气性却都长个样,你可不见就觉眼熟。”
“师父,”他有些讪讪,“他们慷慨赴死,倒觉得像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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