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令就见自家主上脸色变几次,好像是想张嘴骂人,话没出口,又被爆竹声打断,活活噎回去。
半晌,噪音平静下去,殿下也忘词,只好无奈地摆摆手道:“……拿传送阵给他寄点。”
奚平失败六七次,才在奚悦帮忙下把法阵弄好,只有这种时候他后悔没多用点功。刚启动,个大锦盒就凭空跳出来,直接将他那半吊子法阵压碎。
充沛灵气下在屋里荡开,奚平往后仰,大松口气:“哎哟可算续上顿,嘶……老腰……”
他花钱没数,花灵石也没数,手伤回,更是给岌岌可危财务雪上加霜。
平病秧子,无能不是很正常?
庄王愉快地笑起来:“就是不知道这些以民怨为食邪祟,吃不吃得消这为民除害英雄名声。”
有那瞬间,白令看着他玉琢似侧脸,心里突然想:殿下其实不关心江山社稷,也不在乎民生疾苦。
他就是讨厌所有人。
王俭他们兢兢业业地追随他,替他出谋划策,都以为庄王野心勃勃、城府深沉,辅佐好他,将来或有从龙之功……只有白令感觉,殿下翻云覆雨也好,挑拨离间也好,根本就不是为那储君之位。
不过……
奚平低头看看自己重新长好左手,这手跟以前感觉不样,很微妙——以前骨琴对他来说就像把附在身上琴,虽然勾勾手指就能拨,但就像邪祟梁宸样,始终是外来,隔着层什。
这只新长出来左手就完全是他自己,自如得仿佛娘胎里带出来。
头天他试试,发现他左手现在能弹种无声曲子,只有魏诚响能听见。而她听见琴音时,心随弦动,本来孤身人到陌生地方有些辗转反侧,听见琴声里隐约安抚意味,很快平静下来睡着……不过也可能是有些人天生对音律敏感,如果有机会,还是再找其他人
他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变着法地折磨父兄,制造闹剧,从中获得点短暂快意,像醉生梦死人喝雪酿。
陛下这是把什放出京城啊。
这时,道温柔白光滑过周楹眼角,两人同时回过头去,见白玉咫尺亮起来——奚平自从开灵窍,控制这些降格仙器容易得很,块白玉板通两边,他随时想联系哪边就联系哪边,再也不像以前样写个字三块板都显示。
只见白玉板上欢天喜地地写串吉祥话,隔着国境都能感觉到写字人尾巴讨好地竖起来,果然最后句点题:灵石花完,三哥江湖救急!
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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