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没接触过,不说远,就……就去年,们家都被邪祟盯上过。”赵振威舌头已经有点大,“窝……嗝……额们家啊,宁安府,天子脚下,你说他们多大胆!”
“嚯,”奚平“大惊小怪”道,“还有这等事!”
“修为还不低,得有开窍后期。幸亏那天来灵药田里收苗内门师兄正好借住在家……哦,灵药田你可能不知道,就是散落在人间各处青矿田,对咱们没什用,药修倒是常拿来种灵药。宁安那片有块青矿田,是咱们赵家同宗老祖宗。”赵振威说起门楣,难免有点炫耀意思,眉飞色舞道,“那邪祟,逼得内门师兄使师门赐仙器。肚子给仙器掏个洞,还不依不饶,最后是被自己同伙扛走,你说凶不凶?”
奚平趁他不注意,把自己杯子里酒倒出去,喃喃道:“真凶,疯吧?”
“谁说不是,”赵振威拍大腿,感慨道,“什世道!”
边闲聊:“那怎不干脆避开这片?”
“能避早避,不是没办法。大漩涡出现位置不固定,范围非常大,绕不过去。再说这边是百乱之地,上哪补给去?”赵振威说到这,摇摇头,“其实有时候想想,人就是人,还是不能与天争啊。”
奚平见他话里感叹句多起来,知道是上头,又不动声色地给他倒杯酒,不食人间烟火地说道:“赵师兄,你老说这些丧气话就不爱听,不都说人定胜天吗?”
赵振威摆摆手:“你还年轻呢。”
奚平摆出虚心求教姿态。
奚悦将
赵振威在南矿上没什资历,边是见谁都得叫师兄师姐,边是手下都不服他,难得碰见比他年轻、还要向他讨经验人,立刻起给人当爹瘾。
“人定胜天?”他笑几声,不知不觉又杯酒下肚,“跟你说,人哪,打从娘胎里出来,这辈子什样,基本就没什悬念。是贵是贱天注定,要说还是顺其自然为好——你就比如说那些老百姓吧,是屠户儿子,长大就当屠户,娶隔壁木匠闺女,辈子几十年,踏踏实实过完,大家都好,都羡慕。你要非得‘胜天’,隐匿灵田,私藏邪祟……或者干脆自己变成邪祟,搞得人不人鬼不鬼,对这人世间有什好处呢?”
奚平正剥葡萄皮,不知怎劲大,呲手水。他便犯少爷脾气似,丢在边不碰。
奚悦看他眼,默不作声地将果盘拿过来,给他剥好,又用细签捅出籽。
奚平盯着赵振威笑道:“赵师兄在矿上,也能接触到邪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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