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所以眼下陶县异状是这件仙器造成?”
“别仙器,叫‘魔器’吧。”周楹说道,“相传这‘破法’所在之处,只有条公理,其他所有因果定数不复存在。升灵邪祟路是死路,想挣出条活路,只能靠乱,‘破法’还真是为她量身定做。”
“世上真有这样仙……魔器吗?”
“不然惠湘君当年为何落得仙骨被剔下场?难不成真是因为仿金术
“相传惠湘君手上有三件东西,名‘仿金’,名‘望川’,名‘破法’。”周楹背着手,在峡江渡口石板上缓缓踱步,广袖上潜行符咒随风若隐若现,凡人都对他视若无睹,“仿金术已经落入人间。秋杀在四大仙山眼皮底下升灵,直没被发现,这期间她躲在哪里?猜很可能有望川功劳。现在看来,最不可思议‘破法’也是真。”
此时,峡江蒸汽船都回港,江边这会儿是禁区,拉起封条不让百姓靠近。渡口成排大钢炮被日头晒得锃亮,炮兵两个时辰换岗,防备着对岸。万有异动,随时可以开火。
这差不多是每年楚国野狐乡大集,大宛这边固定节目。
白令听完,怀疑自己陆吾差事没办好——陆吾们混迹四国,理应耳听八方,他却听都没听过什“破法”“破戒”,还要主上来告诉他,这不像话。
他便小心翼翼地问道:“是潜修寺烟海楼中典籍记载吗?”
周楹好笑地看他眼:“当然不是,除仿金术,那两样像仙门正统能说东西吗?惠湘君是你老家无渡海底魔物们最爱议论人。”
白令:“……”
白令这半魔不知道出什问题,人味过重,七情比般人还全,与无渡海格格不入。他方面被群魔排斥,方面也排斥魔物。遇到三殿下之前,他就没开口说过话,心魔都不搭理他——话不投机,还不能吃。只有殿下能让他在无渡海风停、群魔隐没后,从离群索居处出来,陪那个饱受群魔吸髓之苦小小金枝玉叶待会……现在看来,殿下可能觉得跟他说话才无聊,他开始话都说不利索,还什都不懂。
不过……白令心里升起淡淡疑惑:无渡海封魔印破后,被玄隐三长老重新修复,这回封得更死,连周家人也别想进去。“无渡海”三字虽可见于典籍,但“封魔印”不行,印下所有人、物、事都不可提,就只有他俩这种与无渡海渊源极深人才能聊起,才能互相听到。
但那毕竟是受难之处,殿下私下里也会避讳,此时为何刻意提起“无渡海群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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