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惘剑气像春蚕吐丝,缠绵地在瞎狼王指尖转着。
闻声,老狼王撩起眼皮,看眼他身上沾雪渣:“又去雪窝里用功?”
雪狼回道:“哦,不曾,外面沾来。今日这天蹊跷得很,早上还好好,方才不知怎突然来阵大风,雪都下疯。”
瞎狼王侧耳听听凄厉北风,喃喃道:“今年北原风来得这样早,恐怕又是不好过年。”
凛冬早到,看天吃饭农人又被老天爷翻脸砸锅,牲口跟人样难,还不知怎过冬。
后悔——想先问问瞎狼王和侍剑奴有什渊源。”
心魔种已经在昆仑掌门道心里种下,直指侍剑奴,近期必有行动……按理说,侍剑奴辈分比那些古老蝉蜕小很多,剑修蝉蜕道心之坚定是外人无法想象,妒忌个小辈,以至于让心魔趁虚而入,未免过于小家子气。
支修和闻斐对视眼,闻斐正色下来,对他摇摇扇子:北方不大与们接触,你入门又晚。晚霜侍剑奴在把自己炼成偶之前名不见经传,不太清楚,不过谢濋倒是见过面……就是那所谓“瞎狼王”。
此时,北大陆上陆吾们渐渐摆脱迷惘剑,清醒过来,茫然四顾。
那没有伤人剑气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它主人手里。
“宛使来,希望昆仑神剑们除南矿和正邪之争,还能想起人是要吃饭。”瞎狼王缓缓说道,“别忘从南方讨点粮食来。”
雪狼颇不以为然地寻思:还忧国忧民呢,吃饱撑,宛使这会儿估计已经凉透。
口中却说道:“说得是,您叫过来有什吩咐?”
“哦,琐事。”瞎狼王将手心剑气收起来,“你替给侍剑大人去封信,快
雪狼进屋,就看见瞎狼王脚下小榻上摆满宛使带来小玩意——精巧座钟、火绒盒、水银镜、飞鸿机等等。
瞎狼王鼻梁上架着副琉璃镜,新镀月金打细链子挂在脖子上,正盯着手心里团乱麻般剑气发呆。
雪狼眼看出那是迷惘剑气,脚下顿时忌惮地顿。
随即他又定定神,心说:老东西偏安于北绝山脚,天到晚不是喝酒冬眠,就是盘在北原口看雪发呆,这多年就没见他练过剑,修为没有寸进。现如今谁还不是升灵,迷惘剑有什好怕?
想起那封许诺婆娑宫“连心”,雪狼顿觉自己已经有资格与瞎狼王平起平坐,不由得阵心绪澎湃。他自认为是个宠辱不惊人物,几息之后便按捺住,决定认真装好最后瓣蒜,给瞎狼王这秋后蚂蚱请安:“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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