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晚霜轻轻震颤起来,方才还撑着头听他说书侍剑奴倏地掀起眼皮,刹那间,无声无形、又仿佛无处不在剑气擦着他飞过,奚平雪白领口“呲啦”声,裂开条半寸长小口,紧贴他颈侧动脉。
奚平纹丝不动:“还行吧,天妒英才,追杀过蝉蜕太多——想请前辈下令,随便以什名义,驱逐南阖半岛上矿工、商贩——所有闲杂人等。会请联合几家胆大商行,下批船来,尽快将他们运走,普通渔船速度和运力都不够,请前辈网开面。”
奚平说着,从怀里摸出瞎狼王另封亲笔信,展开双手递到侍剑奴面前:“然后们再商讨这信上写事。”
侍剑奴抬手将那信召到手里,目十行地扫过,好会儿没吭声,晚霜蜂鸣声更明显。
随后她“哈”声,喉间像有个簧片弹下,瞎狼王信碎在她指尖:“还有这种事,新鲜……难怪百乱民那些小怪物会朝澜沧主峰跪拜。”
“……”
他现在相信侍剑奴和瞎狼王是亲师兄妹。
侍剑奴仿佛瞧见只会说顺口溜猫狗,突然对他起点兴趣。因为没将奚平当个人看,她越发口无遮拦,毫无分寸地打听他是怎作弊升灵。
但凡换个正经修士,这番盘问都能让人听出百处羞辱,好在奚平确实不是什正经修士,非但不觉得升灵是什长脸事,还挺乐意抱怨下自己倒霉故事。仰着脖子太酸,他干脆不见外地找个有靠背椅子支着脑袋,抓着侍剑奴好好练练他北历话。
侍剑奴津津有味地听个痛快,末意犹未尽地发表高见:“南剑算是完蛋,这纵着徒弟,他肯定得后继无人。”
奚平:“……”
那倒是两码事。
他干咳声:“前辈,此事……”
奚平不在意地摆手:“古往今来,哪个圣贤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苍龙生貔貅,凤凰生孔雀,黄鼠狼它儿子就是耗子,哪来那多‘后继’?”
侍剑奴愣,自她放弃人身,人们在她面前,要战战兢兢、要提防忌惮,低阶修士没有敢直视她面孔,还从没有人说过这样话。
“你这小鬼,倒挺解闷。”她喉咙里发出“嘎吱嘎吱”笑声,“瞎狼王说,你来见是想捞人。捞谁?说吧,除姓杨,看在他面上,都给你放行。”
奚平就把二郎腿放下来:“前辈,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让批蒸汽船进半岛?”
侍剑奴眯起眼打量着他,没有立刻勃然作色,只淡淡地说道:“你这胆……是不是也太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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