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避开追踪警察,远远地回头盯眼林荫路上百十号院,往地上啐口,心想:“等着。”
这时,个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随地吐痰,罚款五十。老师,为人师表,怎可以这不文明?”
男人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吃惊,猛地转身,但还不等他看清身后是谁,膝窝就重重地挨下,他骤然失去平衡,本能地护住头,以肩膀触地,就地滚,再抬头,身后却空空如也。
他睁大眼睛,这时,那个声音再次在他身后响起,像是有人压低声音,字顿地送进他耳朵:“你知道什是真正‘庖丁解牛’吗?你也配说这几个字?”
男人大吼声,横着胳膊肘往身后撞去,却撞个空,紧接着,双手按住他肩,顺着他肘击力道轻轻掰,“喀拉”声,男人半个身体都疼麻,他甚至有种错觉,好像是他自己用力过猛,甩脱关节,最缺德是,那人竟然用个装过油饼塑料袋堵住他嘴里
然站起来。
“怎?”于严奇怪地问,“你老板又撕召唤符啦?”
喻兰川没理他,冲出派出所,拦出租车。
那个人之所以做出躲闪动作,是有人从楼上往下扔东西,说不定他同伙也不是自己掉下去。今天连杨逸凡都不情不愿地出席“相亲大会”,整栋楼里能干出这种事人全都不在,除……
狼狈男人大喘几口气,扒下外套和口罩,里面穿件学院风薄毛衣,他飞快地在自己头发上抓几把,摸出副眼镜架在鼻梁上,并且微妙地改变走路姿势,整个人气场立刻变,像个文弱又高傲知识分子。
接着,他若无其事地从小巷里走出来,看见街角有家书店。两个小学生正蹲在书店门口小摊上挑漫画,男人微微眯眼,大步走过去,猝不及防地从其中个小女孩手上抢走漫画书,严厉地问:“你们是小学生?谁教你们看这种不健康课外书?哪班,你们班主任是谁?”
他气焰汹汹,两个小朋友大概刚入学不久,立刻被吓唬住,真以为是学校哪个不认识老师,两只小死鹌鹑似僵在原地。
就在这时,追来警察匆匆跑过,目光扫见路边和孩子们在起男人,就没有停留。
男人余光瞟着警察跑远,不易察觉地笑下,然后他竟然还不走,顺口组织段长篇大论,连教训再吓唬,把俩倒霉孩子说哭,这才弹裤腿上浮土,大摇大摆地站起来离开。
可见是个无可救药坏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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