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兰川瞠目结舌地看着她。
“是啊，江湖险恶。”甘卿说着，推开车门下
车，“邪魔外道们心黑手狠，什
都干得出来——
先上去，多谢你
顺风车，早点休息。”
她在燕宁年关凛冽清晨里伸个懒腰，走进小楼，连天天出门浪张美珍都已经回家睡下，甘卿轻手轻脚地把自己洗涮干净
喻兰川：“你手是怎回事？”
甘卿看
眼自己手指上缠绷带：“刚才不是说？遇上个硬茬。不太好对付，动手时候割破。”
“不是，”喻兰川垂下眼，落在她略微有些变形右手上，“问是，你手筋是怎回事？”
甘卿顿。
喻兰川欲盖弥彰地干咳声：“不是打听别人闲事，继父辞职以前就是医生，可以帮你问问有没有恢复可能性，其实受伤时候如果及时治疗话……”
地把空调温度调高些，觉得甘卿有张自带寒意脸，无论被多高温度烤着，皮下毛细血管也不肯显露出点红晕，节约生命力似。
她右手搭在车门上，绑着绷带手指悬空，不由自主地轻轻颤动，点也看不出有什危险，反而让人有种想要握起来、攥进手心里冲动。
“可能是疯。”喻兰川想。
大龄男青年忙于加班，没工夫找对象，看见个长得像点样异性就胡思乱想。
“等等……谁是大龄男青年？才不是，风华正茂！”喻兰川满脑子弹幕，“这不就是个土吧唧柴禾妞，哪有样？路人水平！”
甘卿说：“不知道，没治过。”
喻兰川愣。
甘卿耸耸肩：“自己挑，治什治？”
喻兰川：“你自己……什？”
“哎，你那是什眼神？”甘卿冲他笑下，“放心，不是神经病，没有反社会，更没有自残倾向。小喻爷是家学，不懂规矩吧？哪吒割肉还母、剔骨还父，是断绝双亲。当初叛出师门，跟原来师父刀两断，当然也要留下点东西——把右手十几年功夫还他。”
又个红灯，喻兰川忍不住偏头瞥她眼，把外套脱下来扔在她身上。
甘卿肯定醒着，装蒜没睁眼，睫毛动动。
喻兰川飞快地收回视线，心想：“……比路人睫毛长点。”
这路也不知怎那多红灯，车开得磕磕绊绊，回到市区，已经是后半夜，喻兰川把车停在百门口，甘卿适时地“醒”：“你要找地方停车是吧，那先下去。”
她说着，若无其事地把身上外套摘下来，捋平叠好，推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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