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呗,”王九胜笑,露出口贴过面大白牙,白得异常科幻,看着就不像从人嘴里长出来,“袭警既不是,也不是指示,污蔑是黑社会,有证据?法治社会,这欺负人,可也不干。”
“那可不定,”丐帮人说,“王总,树大招风。你当盯着你人只有警察吗?你以后要干什事之前,可千万仔细点,路上别有要饭。”
“老而不死是为贼啊,”王九胜叼着烟头,含糊不清地说,转头对着那丐帮人,却又笑起来,他把眼笑出团和气,嘴里依然是咬牙切齿,五官扭着,像个磨牙吮血动物,“这不是就找到你老兄?不是说,贵帮杨清老
屋里有人轻轻哼声,从阴影里走出来。
这男人有五六十岁样子,衣品颇佳,穿着件剪裁精良深色衬衫,低调奢华,把人衬得挺拔瘦削几分,可惜中年男士脑袋不方便过度修饰,因此他张柿饼脸无所遁形。下垂两坨腮帮子肉把嘴唇挤压得无处安放,几乎缩成张樱桃小口,看着还怪卡通。
樱桃小口张,里面喷出口阴阳怪气,他说:“你们丐帮可真行,到处要饭就算,还捡破烂。现在什人都能往百搬,怎,是名门正派当腻吗?”
当年纸媒“燕宁周刊”还没倒闭时候,有期封面上曾经出现过这张脸,介绍是本地优秀企业家,“福通达”快递公司老总王九胜。上这份杂志不需要特别优秀,自己拍好照片拟好稿,连广告费起送到杂志社就好——天到晚刊登这路货色辣人眼,可见燕宁周刊倒掉也是有原因。
而这个传说中与丐帮素来不和行脚帮北舵主,此时居然和个丐帮弟子鬼混在起。
乞丐打扮男人眼角跳跳,低头看眼自己胳膊。他袖子被剃须刀片刮破,刀片刚好扫过皮肤,挂起层细小油皮,没出血:“杨帮主是老糊涂!还有,叫你们来看,用眼看就行,动什手?打草惊蛇怎办?”
“惊就惊。”王九胜轻慢地点根烟,“个小丫头片子。”
“都说她得卫骁真传!”
“卫骁又算什东西?”王九胜冷笑声,“个藏头露尾老王八,他们这路人,之所以让人传得神乎其神,不就是因为喜欢躲在暗处出阴招?现在她在明,们在暗,她就是那灯下鬼,能厉害到哪去?”
“王舵主还是先把自己屁股擦干净吧。”丐帮人冷笑声,“贵帮什香臭都揽,可是在警察那挂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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