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兰川在桌子底下给
她
脚，甘卿早有防备地闪开：“
夸你越长越好呢！”
喻兰川皮笑肉不笑：“谢谢你，不接受点评。”
甘卿手指抵住根筷子尖，转圈，回忆片刻，她说：“可能因为那天正好不高兴吧……成绩在十三中直还成，每次考完试，也能上上前五十名
红榜单。结果那次期中考试没上，因为缺考两门课。卫骁——哦，他当时在这里打工——知道以后，就在后厨当着老板面发作。”
那些讨厌男孩子们隔着面墙，把店里吵得像动物园，回味完己方战略战术，当然还要起鄙视下对手球品和人品。
那边卫骁在厨房训他小徒弟：“不是要说这回期中考试重不重要，是你态度端不端正，你知不知道什
叫轻重缓急？天天混，你能在学校混几年？将来怎办？”
没人买他账。”
外面有大江湖，十三中就是个小江湖。小江湖好似农田，里头苗茬茬地长、茬茬地割，更新换代之迅捷，就如同年两熟麦子。
店里少年搬完东西，勤快地跑来给他俩倒水，可是手不稳，倒半洒半，要不是喻兰川躲得快，差点被他浇裤子。
喻兰川为免斯文扫地，连忙接过水壶：“好好，们自己来。”
少年又像条人来疯大狗，摇头摆尾地把所有餐桌上调料罐和筷子筒都堆到他俩面前，眼睛亮晶晶求表扬。
隔壁天之骄子们就跟听见样，无缝衔接这个话题，少年们春风得意声音顺着墙缝飘过来：“行行，少说几句，没必要跟他们般见识，就打这次球，反正将来也不会再接触。”
“谁说？万将来你家下水道堵呢，不得找人来通吗？”
“那你
喻兰川强拗出个慈祥微笑：“……你们店服务真热情啊。”
直到后厨老板喊人，少年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剩下俩客人面面相觑会，动手把筷子筒和油盐酱醋各归各位。
“不过估计偶尔挨两下，他也不往心里去。”甘卿说，“就当是儿子打老子呗。”
喻兰川干着服务员活，听这句阿Q话，忍不住笑，笑完，他又觉得有点不是滋味，于是把话题揭过去，问她：“哎，当年从行脚帮手底下跑出来，那惊心动魄，也没能让你记住，怎在小饭馆外打架这种鸡毛蒜皮，你倒记得清？你选择性失忆？”
甘卿顺口嘴欠：“那是你惊你动，可没有，扒光都没二两肉，有什好惊心动魄？不如长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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