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队问:“他们为什要给你?”
“要不也失传,没人能练。”杨平摊手,“许家人最如日中天时候,是三十多年前许昭时代,你自己掐手指头算算,许昭要活到现在有多大岁数?百奔百二,那他妈不成人瑞吗?许昭这条主心骨没,他们‘许家人’也天不如天,内部没人压得住事,就会内斗,天到晚不是在山沟里给空虚留守老人洗脑,就是弄个‘极乐世界’之类玩意四处骗钱。是丐帮少主,跟他们混
是混不下去,就是走投无路、没法活啦。你设身处地,想想,这时候有人来给你钱,答应把你安排到外地,让你重新做人,你管人家让你干什呢?当面砍人肯定不敢,但扔个烟头嘛,又不费事,至于扔完后果是什,无所谓啊!警察同志,等你到这岁数就明白,所有英雄都在做噩梦,所有胆小鬼都敢蒙着眼铤而走险。”
苗队开始听还觉得有点道理,慢半拍才反应过来,杨平最后这话重点在前半句,就是“英雄都做噩梦”那句,都到这,他居然还能不动声色地顾影自怜下!
杨平干瘪瘦小、形容狰狞,从头到脚,没处招人喜欢。小时候他母亲拒绝照料他,长大以后他父亲和他断绝关系,他狐朋狗友们趋名逐利、来又走,他老婆孩子把他视作自己生不幸之源——于是他只好变本加厉地自恋,恋得死去活来、情深似海。
“谁知道那个旧厂房里什破风水,人个都没跑出来,全死在里头,们实在是都没想到,”杨平说,“这篓子捅得有点大嘛,都慌,这事后续是王九胜手安排,行脚帮傻子顶罪进局子,剩下都送走,连手下那俩小兄弟起。”
苗队:“邻省面粉厂?”
“唔,应该吧,”杨平点点头,“面粉厂应该是后来去,也不太清楚,应该也辗转过不少地方。王九胜那多钱,安排俩人为什难?练功忙,没那多功夫管他们这些闲事。”
苗队目光落在他手上狰狞血管上:“你练什功?”
杨平轻飘飘地看他眼:“外行,说你也不懂。”
苗队:“从哪学?”
“天下邪魔外道,都在许家。”杨平坦然回答,“这门功夫,叫‘脱胎换骨’,就是得先天不足、经脉全废人才能练,吃多少苦,呵,你们这种下班就知道看电视玩手机小年轻想都想不出来,非得是骨头最硬人才练得出来,就是给量身定做。可能老天爷也知道,不跟卫骁把仇报,死都闭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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