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三个,他们都是没有父母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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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匆下楼,鬼使神差地往上看眼,安捷书房灯还亮着,新邻居搬来快两个月,他大概知道这人生活规律,早晨不会太早起床,有时候来不及吃早饭,夜里睡得很晚,书房灯通常会亮到后半夜,也不知道是在读书还是做他笔译兼职。
不知道为什,安捷看他眼神,总让他觉得不舒服,那是种居高临下表情,每次按响安捷门铃时候,这人不由分说第句话都是“怎”,就好像是个以长辈自居人,带着某种纵容神色,笃定别人是
他们这些拖油瓶们需要什。
从温哥华过来,她下午才下飞机,却连晚饭点钟都没到就走,莫匆就纳闷儿,那家里沙发上也没有图钉没有针毡啊,她怎就恨不能屁股没沾上去就走呢?
他七岁,小瑾小瑜四岁不到时候,李碧云忍耐终于到极限,要跟莫燕南彻底划清界线,他那时候记忆出奇清晰,记得那段日子,这双夫妻关系越来越冷漠,李碧云从大吵大闹,进化到冷嘲热讽,再进化到对这家人视而不见,乃至之后封休夫离婚协议拍下来,期间漫长过程中,莫燕南好像都是副表情个动作,他木然又无措地承受着她怒火,唯唯诺诺地缩在沙发角里,目睹她场又场表演似发泄。
嘴里永远句话:“对不起你。”
这台词就没变过,莫匆心说,复读机都没他忠于职守。
后来李碧云挽着那陌生男人手拎着行李扬长而去时候,莫燕南也是那呆呆地看着,目光追随出很远,小瑾年纪小,不明白,不知道妈妈为什突然走,他个没拉住,还梳着羊角辫小丫头就追上去,小手紧紧地攥住李碧云衣角,仰起小脸,傻乎乎地问说:“妈妈妈妈,你干什去?”
陌生男子脸色瞬间变得不那好看,李碧云略微偏过头来,莫匆到现在都记得那高贵优雅讲究精致和品位母亲,脸上是什样表情——她看着自己亲生骨肉,就像看着块绊脚石。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老人说虎毒不食子……李碧云向来要与众不同,于是她终于成功地做到,泯灭个人作为个母亲本能。
小瑾小手被掰下来,那曾经血肉相连人不再看她眼,女孩儿回头看看欲言又止父亲,又看看母亲远去方向,终于大声地哭出来。
那个时候开始,莫匆决定看不起身边这个百无用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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