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半个晚上,他直迷迷糊糊地在梦着个消瘦男人背影,开始他以为是安捷,可是那个男人微微含着胸和弓下去背部,不是安捷那样漫不经心懒散感觉,而像是背着什东西样,沉重而艰难。
那背影极熟悉,莫匆努力地想追上去,却总是悬着段距离,他觉得自己好像看着那个男人身影很久很久……有辈子那久——直到清晨第缕阳光洒在他脸上。
他愣愣地躺在床上,看着雪白屋顶,脑子里片空白,只剩下那个男人背影片段,还有模模糊糊……花白头发。
他忽然记起来,那个是莫燕南背影。而他,居然认不出父亲背影。
安捷敲敲他门,探进头来通知
上。
他含着肩膀,有些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只手放在脸旁边,只手悬空地、手心向上耷拉在边。那双手说得上极好看,主人却不大爱惜,手心上有明显、被挑破水泡还没愈合痕迹。
莫匆定住脚步,他没想到这男人睡颜居然这有煽动性——那样平和宁静,甚至在种种微妙光线作用下显得美好睡颜,对于心里起伏着无数喧嚣不得安宁自由,而行走在黑暗里人,仿佛有击必中吸引力。
特别是……莫匆心里哀嚎声,自己有着非常个性、与众不同性取向。
梦见莫瑾后走出来又看见这样场景,于是整个夜晚都变成场悲剧。可是年轻人却情不自禁地尽量放轻自己动作走过去——“只是想给这救自己命人把被子拉上去点。”他没发现自己正在下意识地找着借口。
可惜安捷防御系统未免太好些,在莫匆距离他还将近有两米远时候,沙发上原本睡得很熟人猛地睁开眼睛,而那双他醒着时候都半睁半闭、看上去懒洋洋眼睛居然比任何时候都要警醒,没有丝睡意。
仅仅个眼神,莫匆就意识到他是个什样人……原来那安静好看睡颜,毕竟是个假象。莫匆耸耸肩:“你被子掉地下。”
安捷喉咙里模模糊糊地发出个声音,大意表示自己知道,眼皮又垂下去,身体放松地蜷缩回原来位置,却根本没管被子事。
莫匆默然,不知道他到底是真醒还是只是假装醒。他叹口气,放重脚步,拾起他被子搭好,并且无意识地掖下,转身给自己倒杯水,又回到卧室里,显然是忘自己溜达出来是干什……
然后睡着——原来替安捷盖被子这项运动有助于治疗失眠,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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