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捷没有睁开眼,像是自言自语般地开口:“很久以前,他们叫安饮狐,想你既然查得出木莲事,大概也知道是谁。再到年就三十七,人为也好,机缘巧合也好,和你父亲虽然是萍水相逢之交,但是历经生死,也算匪浅……按理,你该叫声叔。”
这淡淡话音好像能割裂开万水千山样距离。莫匆狠狠抓着门框手指泛青,半晌,他才挤出句话来:“不会放弃。”
不会放弃。
摔门而去。
老拿个死人当挡箭牌,视而不见别人想给你好?你这毛病是装逼成自然还是自虐倾向?人家都死那多年,老被你抬出来利用,地底下都不能安息,你烦不烦?!”
安捷闭上眼睛,死死地咬住牙,脑子里好像什东西炸开样,有画面不停地从记忆深处冒出来,不依不饶。
木莲抹着眼泪跟在自己身后样子,木莲坐在自己怀里小口地舔着冰激凌样子,木莲或巧笑嫣兮或讲个不停样子,木莲哭着求自己罢手样子。
她说:“安捷,安捷……伯父去世时候你们疯狂回也就罢,如今和自己兄弟这样又是为什?景明他想要权力,你就给他,就们两个人离开这里好不好?你们天到晚舔着血过日子,怕呀!安捷,求求你,求求你!”
可是当时自己说什来着?
说什……来着?
为什当初看见莫匆年少轻狂样子,心里那郁愤?从这孩子身上,究竟看到谁?
原来该恨,从来都只有自己个人,迁怒错地方。安捷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才压抑住这汹涌得洪水般情绪,低声说:“很累,你回去。”
莫匆声不吭地拉过他,给他上好药,裹绷带,然后收拾东西,又把他衬衣拢好。期间安捷就像是睡着样,任他摆弄。
莫匆站起来,走到门口时候,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说:“会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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