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匆有点没明白怎回事。
安捷闭上眼睛,声音弱得要莫匆略微贴近他才听得到:“这是个心理医生,你让他来看看小瑾……她精神状态有点问题。”
“什?!
人消极怠工,也有人说这是主角定律。在身边只有两个未成年少女,并且出于定原因,精神状态都不大稳定情况下,安捷居然成功地等到救护车拖着“死——死——”叫声奔腾过来,居然带着气被推到急救室,居然再次扯淡地活过来。
当然,没有扯淡,也就没有这个故事。安捷似曾相识地被消毒水味道唤醒,随后睁眼,用模模糊糊视线感知到大片大片惨白,他心里感慨下,升起几分啼笑皆非感觉。
安捷努力忽略掉身上难受地方,试着动动,想看看全身上下还有几块肌肉是听凭调遣,旁边立刻伸出只手按住他,力道不重,但是带着某种不由分说强硬:“别乱动,去叫医生。”
莫匆?安捷慢慢地扭过头去看他眼,这年轻人脸上挂着浓浓倦色,话音压得很低,好像比他这病人还虚弱似,站起来时候背有些弯,下巴上隐隐露出些许胡茬。
不会,医生冲进来,把安捷从头到脚折腾番。老实说安捷从心眼里怕这帮白狼,怕消毒水味,好容易才把这例行检查给煎熬过去。莫匆默默地搬把椅子坐在他旁边,目光盯着他枕头发呆,不知道想什。
安捷酝酿会,轻轻地打断他思考人生进程,问出自己目前最关心个问题:“小瑾呢?”
莫匆目光有些发直,显得比平时迟钝不少,听见这句话却震,因为他注意到安捷称呼是“小瑾”而不是“莫瑾”。安捷绝不会是个圣母人,也许年纪和阅历在那里摆着,他可能不会和些人计较,但是这些人里绝不会包含捅他刀那种。
“你……”莫匆突然住嘴,清清嗓子,那声音听起来干涩得好像要撕裂样,他看着安捷,眼睛里有某种让人读不懂东西,复杂得很,配上他那张蹉跎脸,似乎有些压抑不住脆弱感。安捷想,也许是自己错觉,也许他太担心自己妹妹。
莫匆低声说:“医院看见你刀伤以后报警,已经找人把这件事暂时压下来,小瑾被反锁在家里,小瑜看着她……等你恢复些,估计警察回来找你,你……你……”他咬住牙关,却再也说不下去。
安捷幅度很小地摇摇头,他现在说话很费力,轻轻地报出个号码:“记住,你打电话给他,让他来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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