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匆默默地打开车门,两人前后,彼此无语地往上走。直到安捷到自己家门口,掏兜,才知道在换不知道有多少身衣服以后,钥匙早就不知道去哪个猴山上扯旗。他叹口气,抓抓头发,回头对莫匆说:“你身份证之类东西在身上?银行卡也行,借下,撬锁。”
莫匆伸手在身上摸摸,随后低声说:“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去那住宿,小瑾直有话想跟你说。天亮再找房东要钥匙。”
安捷犹豫着皱皱眉。
莫匆苦笑下:“你是不相信人品还是不相信你自己身手?在你家住那长时间,算是礼尚往来。”
不知道为什,安捷就是觉得好像有些过意不去似,他看着莫匆那种强挤出笑容表情,总觉得自己好像犯什天理不容大错样:“其实不是……”
尔蒙迷惑……如此而已。
安捷只是个身臭毛病老男人,他想。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骨子里居然有这样自卑感觉,十几年前那个意气风发安饮狐,被何景明生生扼死在那间暗无天日牢笼里。宋长安说他很难想像,那种环境里生活三年人,怎会不疯。
安捷想,自己没有疯,可能是因为,已经先死。
这太可悲。可是莫匆,这个又可悲、又可气,浑身上下除身从年华里偷来皮囊之外没有半点优点老男人……又哪里值得你这样迷惑?
安捷自嘲似弯弯嘴角,掰开莫匆手,不去看那年轻人越来越失望,越来越落寞眼神,从对方手里抽回自己手,挂上档,踩下油门,慢慢地从野地里把车子开出来。
不是什?他卡住,有些尴尬地站在那
天亮以后,还有那多事情要去做。
莫匆眼睁睁地自己好不容易撬开这男人坚硬好比花岗岩外壳,好不容易揪住他那深深隐藏在里面内里,不留神,又让他遛回去。仍旧是那张有些懒散,好像什都没想又好像什都放在眼里脸。
莫匆眼睛里光彩慢慢地暗下去,直到最后丝也消失在黑暗里,他好像比安捷还要筋疲力尽地缩在副驾驶上,头歪在边,沉默地看着窗外看不清风景。
两个人就在这好像要把人吞下去样沉默里路开回市区,安捷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为什,把车子开回莫匆家和他那个租来小屋楼下。
将近个月没回来过,安捷把车停好,这才轻轻地对莫匆说:“折腾晚上,你回自己家休息会吧,省在醉蛇那还得挤着,长安说小瑾应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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