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课,就在窦寻还磨磨蹭蹭地组织语言时,他看见留下做值日徐西临披上外套,在门口拦住吴涛。
“那会话说重,”徐西临拍拍吴涛后背,“没往心里去吧?”
个多小时时间,已经足够吴涛从怒不可遏中缓过神来,思考起如何收场。徐西临既然先递橄榄枝,吴涛自然就接:“没有。”
“快高三,”徐西临说,“多事不如少事,能理解吧?”
吴涛默默地点个头:”下礼拜升旗轮到咱们班护旗,你算个吧?”
也脱下来挂在椅背上,里面只穿件短袖polo衫,从窦寻角度,能看见他后背上对肩胛骨撑出两条凸起痕迹。
窦寻想,徐西临家里肯定有对他十分用心女人,可能是妈,也可能是奶奶外婆之类,他平时穿戴看似随意,但是穿出来就很鹤立鸡群,显得又时髦又有气质……只要他自己不在球场上滚身臭汗和泥,或者在座位上大马猴似扭来扭去。
窦寻看见他自己在那时而转转笔,时而抓抓头发,时而把英语书上所有带圈字母都涂黑,时而又用裁纸刀在橡皮上刻个萝卜……
总之,徐某人灵魂还在玩耍,肉体却已经给禁锢在书桌木椅之间,他不敢在七里香眼皮底下做太大动静,也不敢打扰奋笔疾书蔡敬,只能自己跟自己玩,扑腾足有十多分钟,才总算老实下来,用仅剩不多自习时间写起数学作业来。
窦寻低头看看手表,发现自己居然全程观测徐西临同学做数学作业“前戏”,几乎能落笔写出篇观测报告来。
徐西临说:“嗯,行。”
俩人这样就算把体育活动课上发生事揭过不提,和好。
窦寻见他们居然三言两语,又狼狈为*上,脸色顿时
“是吃饱撑吗?”窦寻心说,低头飞快地掠过七里香新发卷子,发现全部是以前见过题,于是兴趣缺缺地把卷子折好扔到旁边,又看徐西临眼,他瞥见徐团座拇指上半天抠不掉绿桃心。
“爱好有点离奇。”窦寻想。
窦寻把半心思放在手头功课上,剩下半心思则放在方才厕所里事上——他不知道徐西临为什突然踹门进去制止吴涛他们,但仅就结果来看,窦寻觉得自己可能是欠徐西临个人情。
他应对别人恶意十分游刃有余,但不太擅长应付“人情”。
窦寻整整琢磨整节自习课,决定下课以后过去跟徐西临说句话,不必太友好,只是表示下“今天事记住,下回还你”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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