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班,”蔡敬听见有同学充满优越感地小声说,“他们班不知道什情况,招好多这种大傻子学生,平均分在普通班里都垫底三年,也是惨——那丫在咱们班信箱那晃什?”
另个人说:“别管,精神病杀人都不偿命,躲他远点,他敢情踏实,高考当分母来。”
蔡敬心里反复回想着“精神病杀人不偿命”话音,下意识地看李博志眼,李博志冲他笑起来,拿起手里信封冲他挥挥,作势要塞进班信箱里。
蔡敬陡然僵住,却见李博志又捏着纸角把信拽出来,他意味深长地冲蔡敬做个数钱手势,又做个杀头手势,疯疯癫癫地转身走。
蔡敬全身血都往四肢奔涌而去,心里重重地跳几下,直到稀里糊涂地挥两扫
高利贷人堵,还可以毫无顾忌地告诉同学,当时徐西临轻飘飘地替他解决,虽然至今没告诉过他是怎做,但徐西临既然能解决放高利贷,当然也解决得李博志。
只要他敢说。
可蔡敬不敢。
李博志跟他要钱,威胁他不给钱就天天堵他,或者去他打工地方捣乱,这些都可以说,但是不能说罗冰事,死都不能说。
李博志虽然脑子有坑,却居然瞎猫碰死耗子地压住蔡敬死穴——蔡敬心知肚明,徐西临可能会不高兴,但至多自己膈应会,未必会真跟他计较到底。
他不怕徐西临,怕自己。他私下里做着自己想入非非“圣人”,干都是不见光事,只有他自己知道时候,他就可以用块自欺欺人毛玻璃盖住,让自己“雾里看花”,什都美。可是这件事旦有第二个人知道,他“毛玻璃”就要分崩离析,他所谓“精神支柱”会塌,他会直面自己龌龊与无耻。
蔡敬不见得会想这明白,他只是本能地无法对徐西临开这个口,甚至整天跟他说话时候都十分紧绷。他每天提心吊胆,飞快地有块肿瘤样心病,而蔡敬平时心事就重,在第三次模拟考试即将到来之际,时半会也没人发现。
蔡敬失眠几天,寄希望于李博志撩个闲就把自己遗忘。
整整周,他甚至宁可回到酒气熏天“家”,也不敢在学校多做逗留,蔡敬抱着丝天真忐忑想:“只要不落单,他们就不敢拿怎样,这还是六中呢。”
直到第二个礼拜,轮到蔡敬做室外卫生,他拎着扫帚,跟同组同学去教学楼后面小花坛附近时,正看见李博志靠在他们班信箱上,手里拿着个信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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