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家来个意外访客。
宋连元带着大堆探病营养品来,进门看看徐西临脸色,问:“有人在家吗,就你个人?”
窦寻去上班,护工陪外婆去医院复查。
“就自己。”徐西临天快亮才睡着会,没多久又被生物钟搅合醒,精神差极,直在耳鸣。
宋连元又问:“老太太腿怎样,什时候回来?”
经没什好说,转身拦辆出租车,上车就走。
这几年,整个城市像翻天覆地样,月半弯曾经辉煌也去不返,它渐渐成城市中所普普通通娱乐场所,从外表看来,已经有些旧。
竟然有些陌生起来。
走过多次老路也好像都是新,徐西临梦游似坐着车,走着陌生路回家,不记得自己怎进门,也不记得和外婆交代过什,在反应过来时候,他已经在徐进书房里。
老成和吴涛先后给他打几通电话,徐西临个也没接,甚至没想去看看手机,任凭它响到自动挂断。他脑子里有无数念头烟花似炸,又灰烬似灭,个都没留住,在昏黄台灯下坐半宿,然后门被人试试探探地敲响。
“可能得晚上——腿还那样,老人磕磕碰碰,恢复得太慢。”徐西临掐掐眉心,又含糊地说,“哥,你下次来别带东西。”
宋连元身上带着股江湖气,看起来比同龄人深沉很多,没理他,直接把东西都放在玄关柜子上,把柜子都占满:“还拿当哥?”
徐西临皱眉:“这话从哪说?”
宋连元:“有些话,当哥说法和熟人说法不样,你想听哪个?”
他从小有什解决不麻烦,都会去找宋连元,宋连元说过
窦寻盛怒之下口不择言,花半宿时间冷静下来,冲动过去,窦寻意识到自己做件无法挽回蠢事,他越想越心慌,恨不能时间倒流五个小时,抽死当时自己,终于鼓足勇气去敲徐西临门。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次主动去敲徐西临门。
然而徐西临没有开。
窦寻敲门声音和勇气起飞快地流逝,很快只剩层薄薄血皮,他敲门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犹豫,最后要抬不起手来。
然后他听见屋里椅子响声,窦寻带着点期冀抬起头,却从门缝里看见里面灯光暗……他眼睛里火光也跟着黯,他在徐西临门口僵立半晌,无计可施,只好黯然走,像往常那样,寄希望于明天或者后天……哪怕是周、个月,徐西临最后会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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