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敬比少年时代重足有三四十斤,徐西临这几年又实在疏于锻炼,拖着个大号蔡敬很费劲。
徐西临把蔡敬拽起来,刚想说“帮把”,那蔡敬就烂泥样向他倒去,徐西临被他砸得后退半步,正好绊在掉地上个麦克风上,当即往后倒去。
窦寻也不知怎反应那快,把接住他。
随后,窦寻身体犹如被唤醒多年前记忆,在理智尚未苏醒之前,他就下意识地搂紧徐西临。
手感变得陌生,徐西临不怎坚决地挣动下,窦寻死死地扣住他腰不松手,感
老成懂事地把恼人音乐关,听着蔡敬有些含混地说,“只是有时候会想,这辈子完,背着这十几年,别想抬起头来。”
窦寻听完认认真真地点个头,没有劝慰:“嗯。”
“头几年想死。”蔡敬自顾自地说,“后来怂,不敢。”
窦寻不管他听得进去听不进去,忠诚地履行着听众职责:“大多数人都不敢,也不敢。”
蔡敬突然口气呵出来,随后泪如雨下。
堆残局吼《离歌》,窦寻边盯着门口看徐西临时而闪下影子,边心不在焉地听蔡敬絮絮叨叨地说醉话。
蔡敬东倒西歪地喃喃说:“你们都走得那远,还回来看……嗝,谢谢你们。”
窦寻:“客气。”
蔡敬眼睛里闪烁着包房里微光,也看不清身边人是谁,胡乱地叫:“姥、姥爷,不对是团……团……”
窦寻尽职尽责地提醒道:“窦寻。”
“不想活,”他说,“不敢死……”
窦寻心里有根弦莫名被他拨动,他忽然不着边际地想,是不是大多数痛苦,都可以用“不想做什,不敢不做什”来归纳呢?
就在这时,徐西临回来,他有些疲惫地在门口站着等,听蔡敬哭、看窦寻发呆,等蔡敬哭声渐弱,他才叹口气走回来:“住哪?送你。”
老成在边大着舌头说:“……们店里!”
“行,起来,走吧。”徐西临说着,伸手拖蔡敬。
“窦……窦大仙。”蔡敬抓着他胳膊,晃晃,“你们刚才是不是都不敢问……坐牢滋味怎样?”
窦寻侧过头来看蔡敬眼。
他高中时候,所有归属感来自徐西临,也因为徐西临才会和那些同学混在起,中间隔着这样层媒介,始终不亲,对蔡敬印象只限于“沉默寡言”,反而没什顾忌。
窦寻尊重醉鬼意见,直白地开口问:“坐牢滋味怎样?”
“没有想象那苦,”蔡敬几不可闻地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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