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更痛苦。
徐西临终于开口问出那句压在心里话。
“再来次行吗?”他说,“给你带箱冰红茶。”
原来是那年,祝小程和窦俊梁在两败俱伤战争中偃旗息鼓,共同掐死苟延残喘婚姻,小小少年在苍茫人世间刚刚找到个能栖身地方,倔强地把自己蜷成团,不肯往前走。
他对圈老师家长亮爪子,中二癌大爆发,认为高考算个屁,前途屁都不算,没心没肺地跟帮倒霉孩子去群魔乱舞月半弯,想用“大人”娱乐来证明自己已经行将成年……尽管后来才知道,大人们不喜欢那些破娱乐,他们还得养家糊口,得给孩子赚奶粉钱,得拼命地往上爬——偶尔从应酬里闲下来,宁可大脑空空地跟自己家沙发缠绵。
他手,转过身来:“豆馅儿,看这。”
窦寻飞快地抬眼看看他,浓密睫毛很快又把目光压下去,似乎有些无措。
他从小就不怎正眼看人,而竟没因为这个挨过揍,大概全仰仗祝小程给好相貌,他耷拉着眼皮时候纵使脸桀骜,也都被俊美沉静遮过去,让人不忍心苛责什。
徐西临就靠在余晖遍布阳台上轻轻地亲吻他,没什意味,都是触即放亲吻。
窦寻有动不动,忽然有点想哭,满腹五味陈杂委屈。
然后……然后他在小伙伴不怀好意地撺掇下,得到个冰红茶味道吻。
徐西临有个撂爪就忘绝活,如果不是很重要事或者很重要人,他都不怎往心里装,时时格式化他硬盘。这种人优点是吵架时从来就事论事,不用担心他会“倒小茬”,但对窦寻这种若干年前件小事时间地点人物台词都记得清清楚楚人来说,有时候说起个什事,看他脸“好像有这
是那种被娇惯孩子做错事,像往常样乞求原谅,却没有得到时那种委屈。
徐西临本来有点紧张,这会面对窦寻,忽然就放松,因为发现剥去精美包装,这个人成熟很多身体里,装还是他们家以前那根无理取闹棒槌,这根棒槌曾经漂洋过海,游到很远很远地方,差点就湮灭在无边勾连大陆与风浪重重海洋之中。
想起这个,徐西临就心口疼。
说来也奇怪,窦寻不在那些年,他似乎也没觉出什,日子该怎样过就怎样过,也不显得比别人痛苦到哪去。
可是窦寻如奇迹般地打开他车门那刻开始,他身体里停滞多年齿轮就仿佛磨掉经久锈迹,把过往喜怒哀乐、离愁别绪挨个转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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