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时让宣玑不寒而栗,但凡还有点人性人,都不会发出这种笑声。
“等烧完,就把宁王骨灰收拾好,入土为安,不得不敬。”婴儿哭声回响在诡异灵堂,盛灵渊把那小东西从头到尾检查遍,见没什实质伤害,便只手揽在胳膊上,任他哭,也不哄,“他活得没尊严没自由,别让他死都不得安宁。”
“他是儿子!他是!”
“他是你生,”盛灵渊居高临下地瞥陈太后眼,“不是你。”
冰殿终年不见光,阴森极,烧着棺材烤出水汽,那水汽氤氲地落在人皇脸上,将他脸渲染成近乎于死者苍白颜色,他笑容里带着妖异残酷:“母后,您真当宁王……只是儿子吗?”
陈太后瞪向他:“你什意思?”
“人族。”盛灵渊低笑声,火舌趁机朝他扑过来,下冲散他周身黑雾。
宣玑:“笑什笑,你当心点!”
盛灵渊抬袖子,用臂膀挡住怀里婴儿,烈火于是在他手背上留下道触目惊心烧伤。
他看也没看那伤口眼,猛地掀开棺材盖,身火星随着他从密道里喷出来,燎着棺材里尸体。
陈太后发出声嘶哑惨叫,想扑上去,又被几个侍卫联手按下。
“没什意思,他活着时候,您天要召见好几次,日见不到人就大发雷霆,现在人没,您又叫人把棺材偷出来,放在自己寝殿冰窖里,怎,见不得他和嫂子合葬吗?”
“你皇嫂活得好好,唯……是被巫人余孽迷惑!”
“您说宁王府里那位啊,倒忘,冒犯,母后勿怪,总想不起来那位,有时候恍惚见,还以为她是您照着自己模样削木偶呢。”盛灵渊注视着她目光像某种冷血毒物,“还听说,哥和先帝是个模子里刻出来。您藏棺于此,这算什,生不能同居,死定要同穴?”
陈太后慢半拍,才反应过来他说得是什混账话,狼狈又难以置信目光射向他:“你说什?你这猪狗不如东西,你……”
盛灵渊大笑起来。
盛灵渊弹走身上火星,垂目看着和棺材起烧起来尸体:“敢问母后,人族高贵在什地方?”
宣玑愣,下意识地去看盛灵渊带来那些侍卫,不知道这些侍卫是有多心腹,听这大逆不道话,个个也全是无动于衷样子。
等等……不对。
宣玑忍不住又多看眼,忽然发现,这些侍卫们或多或少都有些非人血统。
他心里动,隐约明白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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