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头冒出来,碎遮便发出声有点凄惨轻鸣,在疾风骤雨似交锋中摇摇欲坠起来。
就在这时,所有药人突然同时顿。
周翡时没收住,碎遮直挺挺地捅进个药人咽喉,她脚下个趔趄,长刀差点卡在里头拔不出来。周翡膝盖软,同那药人尸体起跪下来。那些诡异药人们好似发呆似围着她站圈,带着些许大梦方醒似茫然,有人左顾右盼,有
微差别——那层萦绕不去窗户纸毫无预兆地破,消失二十余年南刀好似再次附在三尺凡铁上,死而复生。
可惜周翡很快便从悟得进境忘之境里脱离出来——她同殷沛斗路,本已接近精疲力竭,方才下又被药人重伤,此时已近强弩之末。
而药人们不怕疼、不怕死,批批往上冲,非得将她困死在此地不可。周翡从爆发似刀术中回过神来,周身经脉都在隐隐作痛,受伤肺腑蔓延到胳膊上,“呛”声,她碎遮竟险些脱手。
周翡踉跄下,被腿上长鞭猛地拉倒在地——
她狼狈地在地上滚几圈,凭着风声躲开几个药人夹击,手背在地上蹭破皮,擦得生疼。她心里觉得十分不值——上次这拼命时候,旁边还有稀释珍奇药材,谁拼得过谁拿,但这回又算怎回事?赔本赚吆喝吗?
周翡虽然在自嘲,也没耽误其他事,她伸手用碎遮刀鞘往小腿上别,崩开绑住她长鞭,而这会功夫,已经有药人围上来,周翡被腿上鞭子牵制,口气没上来躲闪不及,叫那药人手里小板斧当当正正地砍中肩头。
几根长发应声而断,周翡本能地咬紧牙关,闭下眼。
结果被卸去肩剧痛却没到,周翡只觉肩头被人重重地砸下,随即那小板斧竟顺着她肩膀滑出去。她外衫撕开条裂口,露出里面那用渔网下脚料编小衫来。密实渔网微微泛着月光,比传说中明珠与玳瑁还要皎洁明亮几分,边角处穿贝壳在彼此碰撞中轻轻响着,好像蓬莱小岛上温柔海水冲刷小石泠泠声。
周翡总算从长鞭中挣脱,她得这点喘息余地,自然要发起反击,不顾拉扯得发疼经脉,再次强提口气,将碎遮架起,刀刃在与掌风、各路兵器对撞时爆出串,bao躁火花,药人们在凌厉刀法下不由自主地被她带着跑。
周翡伤成这幅德行,却没顾上心疼自己,反而有点心疼起刀来,她牙缝间已经渗出血,心里却想道:“碎遮要是也折,以后是不是得要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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