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倾,从周翡身上嗅到点不甚明显脂粉香气,压低声音道:“什?在下这种花容月貌你看都烦?还想看什啊姑娘?天仙吗?”
周翡:“……”
狗改不吃那啥,姓谢改不嘴贱。
“阿翡,”这时,谢允忽然正色下来,微垂眼皮勾勒出优美线条,他深深地看着周翡眼睛,说道,“很想你。”
周翡呆,接着,冰冷气息克制地凑上来,小心翼翼地隔
多方势力已经纷纷上路,辔头指向同处——南都金陵。
而金陵城中,却依然是片祥和秋色连天。
傍晚时分,残阳渐熄,风箫声动,秦淮河畔点亮第盏轻轻摇曳莲花灯,那微光所及之处,落叶瑟瑟地临水垂堤,继而又悄然不见踪影。宫墙内,百年繁华朱颜不改,雕栏玉栋悠悠在侧,谢允原本沉在冰冷身躯中魂魄头重脚轻地脱壳而出,跌跌撞撞地在高啄檐牙与玉柱、横陈丹墀与琉璃间,四下碰个遍,死乞白赖地不肯归来。
周翡听刘有良说谢允直接进宫以后,当下便按捺不住,擅闯宫禁,闲逛整天,无所获,本已经冷静下来打算离开,谁知正好看见此地有大堆大内侍卫站岗,时动些许促狭好胜之心,打算在众高手眼皮底下溜进去玩趟。不料才刚带着几分得意上房梁,眼就看见她踏破铁鞋无觅处某人,周翡差点失足直接掉下来。
她时又觉得啼笑皆非,三年来,东海之滨“尸体”直牵着她根心神,她已经习惯满世界搜罗奇珍药材,被那点微末希望次次甩开,然后在蓬莱住上天半日,与近在咫尺人笔谈。此时乍见到能跑会跳真人,几乎不知该从何说起。
偏偏往日舌灿生花、废话马车拉谢允不知是被谁下哑药,只是怔怔地看着她,脸魂飞魄散痴呆样,言不发,周翡只好绷着张若无其事脸,溜达到谢允面前,佯装漫不经心地伸手在他面前晃晃:“怎,不认得,还是躺傻?”
谢允把攥住她手,被女孩手上温度惊得激灵下,连忙又松开,莫名带上点委屈,说道:“好多年不见,怎见就这凶?”
周翡道:“是你好多年不见,可总能看见你。”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失言,好像上赶着到东海看过他多少次样,连忙轻轻咬下舌头,补上句:“看得烦死。”
谢允愣,苍白嘴角像初春冰河,惊心动魄地倒过疏漏光阴,继而不动声色、缓缓融化出个成型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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