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哭?毕竟是能‘脚踩北斗’天下第。”谢允顿顿,又十分机灵地补充道,“虽然是自封。”
因为多抖句“机灵”,金贵得让太医团吵成锅粥端王殿下被追打八条街。
民谚里所说“寸光阴寸金”,几乎都已经成孩子们不愿听陈词滥调,周翡小时候在周以棠书房里打盹时候,时常会挨上这句数落,她从来都是左耳听、右耳冒,而她长到这个年纪,居然后知后觉地体会到此言中三味。他们只有这点时间,好像穷困潦倒守财奴手中那把光秃秃大子儿,越数越少、越数越捉襟见肘,恨不能将每个子儿都掰成八瓣花,恨不能将每个须臾都切分成无数小段。
白天,两人要各自分开,谢允在宫里挺忙,时常要应付大帮人——没完没礼部*员,没有屁用太医,以及赵渊自己。赵渊仿佛是为讨好谢允,甚至将自己圈禁多年皇长子赵明琛也放出来,而且三天两头地召唤明琛进宫,让个满脸憔悴和另个身病容尽情表演兄友弟恭。
这种时候,周翡般都在梁上看赵家热闹,谢允和她短暂地商量出套特殊手势,谢允常常边人五人六地同别人虚以委蛇,边用背在背后手对周翡打些尖酸刻薄真心话,几次三番逗得她这梁上君子险些露陷。等打发这群闲杂人等,谢允便会将皇宫内院视为无物,带着周翡在金陵城里到处玩。
纨绔那套,江湖客那套……他什都会,什都能上手,并且以最快速度教坏周翡——如果不是谢允身上透骨青发作越来越频繁,每日肉眼可见地衰弱下去,这些天简直能堪称美好。
而随着国耻之日腊月初三临近,端王暂居处也越来越热闹,隆重礼服与御赐之物流水似往里送,而朝廷内外也不知从哪里掀起股谣言,说皇上在这个节骨眼上将端王接回来,恐怕是动要立太子心。这谣言效果非同小可,谢允门前几乎有些门庭若市,闹得他不厌其烦,差点想搅黄赵渊这场所谓“祭祖大典”,只好每日装病,闭门谢客。
腊月初,祭祖大典已经切就绪,就等正日子各方粉墨登场。而就在此时,前线也应景似传来捷报,北朝仓皇集结残兵败将根本像是纸糊,有些甚至听见南朝大军动静便已经望风而逃,周以棠在数月之内便直逼王都。年难见几颗雪渣金陵居然早早地便下场小雪,虽然柔弱得很,才落地就化成泥,但借着“瑞雪”之名大拍马屁歌功颂德者却是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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