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扶摇山上,尤其对比那入门年多,门规上字还没认全韩渊来说,程潜是个绝对异类。
有天,在替程潜开启经楼门时候,严争鸣终于忍不住问出自己心中疑虑。
“铜钱,”少爷正色道,“你到底打算干什,是要去南天门造反?”
程潜搪塞道:“师父说,‘莛与楹,厉与西施,道通为’,大道虽有万变,却不离其宗,是打算多看些,以便和本门功法相辅相成。”
严争鸣奇道:“你才入门年,看功法着什急?”
些乱七八糟配方都是以前跟打扫经楼时候趁机偷,啧,这不成器东西——对,铜钱,你决定替你师兄抄经吗?”
程潜感觉自己是只耗子掉进米缸里。
他从未看严争鸣这样顺眼过,此时此刻,别说是替师兄抄几遍经书,就是以身相许都是可以!
可想而知,从这以后,程潜过上越发深居简出日子,他自己功课片刻不放松,闲暇期间要分担大师兄那些不断增加各种罚抄,还要在夜深人静时候偷偷消化自己在经楼里看书。
严争鸣按照承诺,每十天替他开次门,而程潜就像只贪心不足蛇,恨不能将整个经楼都塞进脑子里带走,每每囫囵吞枣地记住几大篇,再用剩下十天回去慢慢琢磨。
程潜道:“去年咱们从妖谷回来时候,大师兄不也说要拔光紫鹏真人毛吗?不学好功法,怎斗得过她?”
严争鸣更惊奇:“是啊,说‘总有天’,那老杂毛都八百多岁,才十六,着什急?说不定过个七八百年,比她还厉害呢。”
这绝对是在做白日梦……
这段时间,严争鸣少年身量渐渐拉伸长开,奔着成年男子颀长去,举手投足间也开始褪去青涩,初具风华,有时候程潜看着自己细瘦胳膊腿和磨磨蹭蹭个
这样日子充实而流逝得飞快,转眼就是春去秋来整年。
期间,天妖水坑姑娘已经表现出她非人面——超前地学会爬走蹦跳,明明破壳而出只有周岁,个子却已经及得上凡人女孩三四岁样子。
程潜风雨无阻,不间断地往经楼里溜,同时,他手字也临摹得越来越像山上碑文,甚至无师自通地学会如何模仿严争鸣字。
严争鸣开始以为程潜像李筠样,会偷偷揣走几本旁门左道与奇闻异事故事书,谁知有次无意中瞟眼,竟发现他在正经八百地看剑谱与功法。
严争鸣这个烂泥扶不上墙大师兄就此得出个结论——铜钱这小子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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