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争鸣脚步顿,沉吟半晌没有说话,无处而起风卷起他袍袖——他摆谱时候、无理取闹时候、乱发脾气时候都点不像个掌门人,唯有这刻,他神色在进退维谷间,郑重得与千百年来扶摇山上列祖列宗如出辙。
严争鸣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转身走进山雨欲来天幕之下。
吴长天为表诚意,将干手下全都留在山庄之外,只带游梁个人走进来,态度放得很低,水坑将茶水倒好放在两人面前,撂下句“客人请稍候”,便不再吭声,退到边,专心致志地当起壁花。
她虽然不吭声,吴长天却在打量着她,吴长天当然看得出这姑娘不是纯粹人,修为也不算很高,但以他阅历修为,却能隐约感觉到她身上某种磅礴得可怕力量,被什牢牢地压抑着。
吴长天忍不住低下头看着自己修剪得十分平整指甲,心道这扶摇派度血脉断绝,百年杳无声息,传承却如千钧缀着发般,虽然岌岌可危,但始终没有断,反倒是天衍,看似空前壮大,内核却已经腐朽得难以为继。
面事,”李筠道,“但是据所知,近两百年中,并未发生什特别大天灾人祸,哪怕前些年安王叛乱,也是风声大雨点小,绝没有到流血漂橹地步……这百万人命作何解释?难不成……”
程潜目光沉:“师祖仅剩魂现在仍在服刑,扶摇山封山令仍然没有打开,如果师祖对那块石头许愿是‘门派复兴’,那现在等于没有实现,也就是说……所谓百万人命代价也还没有付出,会是韩……”
他这话没说完,外面原本万丈晴空突然阴下来,四方乌云好似大抹布样侵袭而来,当中隐隐有雷声涌动。
严争鸣冲程潜竖起根手指:“你少说几句,不要妄言天机。”
程潜目光微沉,这恰恰代表他说中。
究竟是谁比较可悲?
这时,阵被刻意放重放缓脚步声传来,游梁握剑手陡然紧,抬起头死死地盯住面前这位剑神域剑修。
严争鸣目光漠然从他脸上扫过,几乎没有停留,缓步走向主人座位,没有主动打招呼,只是低下头整整自
严争鸣沉吟片刻,站起来:“出去会会他们。”
“大师兄,”李筠忽然叫住他,“如果……真应在韩渊身上……”
外面道闪电落下,将李筠脸映得雪白。
李筠:“你怎处置?”
你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包庇他?还是不顾年少时出生入死手足之情,按着那久远得近乎有些魔性门规处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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