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个洁癖,严争鸣可以容忍李筠种种不是东西,但绝不能容忍这瘪三将自己与这种不雅词汇联系起来,时间,严争鸣感觉跟此人说话都要脏舌头,于是打算直接动粗。
“慢!”李筠抬起只手遮住自己脑袋,随即他左摇右晃地将那张沾着新墨纸条折起来,细细致致地收好揣进怀里,完事他还深吸口气,心满意足地拍拍自己胸口,好像得到张保命符。
李筠哼哼道:“打?你要考虑清楚啊掌门师兄,你把柄可还在手上呢,以后要记得,千万对师弟好点,否则不小心,惊吓师弟脆弱心,哎呀,这纸条指不定就露到小潜那呢!”
这种师弟,留他何用?
严争鸣内心狰狞地想道:“不如养肥点,过年时候杀吃肉。”
严争鸣叹口气,他回头看眼,透过石芥子,只见水坑鸟正好奇地停在程潜肩头,两人正起研究天衍处卷轴,暂时没有要回来意思。
他低下头,微微闭眼,好像极疲倦地捏捏自己鼻梁。
严争鸣自小眉清目秀,好像从画里走出来。这闭眼却又不像,像个石雕。
山间溪流在春天簌簌而下,两岸花草芬芳尽入氤氲。
入秋,水便落下去,石头却露出形迹。
这两人暗潮汹涌,程潜概不知道,他从相见装作不相识赭石手里接过卷轴,心里时间百感交集。
赭石虽然通过种种渠道,得知程潜死而复生,这长时间以来却也还是第次亲眼见到。
他将两个卷轴双手奉上,沉默地多看程潜片刻,背对着旁人眼圈倏地红,随即,赭石后退步,拱手弯腰深施礼,再抬起头来时,他已经恢复平静无波木然。
因为严争鸣小时候格外不好伺候,这许多道童中,赭石也格外细心,程潜记得他不多话,也不像雪青那亲切,做什事都工工整整,没多少存在感。多年来,他连模样也没怎变过,好像昨天还无可奈何地跟在大师兄身后倒茶擦板凳,如今……却已经物是人非。
程潜不动声色地将赭石塞进他手
李筠问道:“心魔谷里小潜跟你说什?”
严争鸣神色微微飘移下。
“哎哟,”李筠立刻会意,他用种又猥琐又露骨目光上下荼毒严争鸣圈,“掌门师兄啊,你就别得便宜卖乖,真是辈子没走过运,偶尔得偿所愿次,看把你美得……”
李筠话音顿,思索片刻,很快找到个自认为最准确说法:“……屁滚尿流。”
严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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