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韩渊懒洋洋地瞥他眼:“天衍处都成过街老鼠,看那皇帝家也坏得差不多,气数尽,自然有人造反,气也出,心里也爽快,罪不罪,你们说算。”
程潜摇摇头,避而不答,他看眼如霜月色:“走,明天再来。”
“明天要那个奶糕,”韩渊摸摸
韩渊口干,叹口气,说道:“这辈子吃过第口甜,就是松子糖。”
程潜:“大师兄给。”
韩渊看他眼,说道:“是你给,当时觉得不可思议,心说要是有这好吃东西,小乞丐们打破头、玩命也要去抢,你居然随手就给,要不是缺心眼,就是对太好。”
程潜笑道:“也没有,就是当时看大师兄不大顺眼,懒得吃他东西。”
韩渊沉默会,笑道:“想也是。”
韩渊微侧侧头,神色晦暗,也看不出是他本人,还是他那个不大会说人话心魔。
程潜将霜刃提在手里,默不作声地走过去,在他身边坐定,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
油纸包地边露出点油渍,还是温。程潜将纸包往韩渊怀里丢,拂开十方阵残址上尘埃,在旁坐下来。
韩渊打开,见里面是包晶莹剔透松子糖,混着股含蓄桂花香,每颗被切成拇指大,个是个,谁和谁也不黏连。
这大魔头呆下,没有出言不逊,也没有感激涕零,只是拈起颗塞进嘴里。
随即,他又问道:“还好吗?”
不必言明,程潜就知道他说是扶摇山,便轻描淡写地点个头,说道:“跟以前样——等你将来回来自己看吧。”
韩渊顿顿,古怪地笑,说道:“快别逗,小师兄,师父临终前和你说过什?‘有罪无可恕者,需由同门亲自清理门户’,你都就着糖吃吗?”
程潜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他:“你罪无可恕吗?”
韩渊神色微微变化,只瞬,程潜就看出来,韩渊那个懦夫又跑,跟他说话人变成心魔。
韩渊脸颊瘦削得见骨,是副薄命少福刻薄样,颗糖塞进去,腮帮子便鼓起块,他脸上还沾着血迹,品尝得太认真,皱着点眉,脸苦大仇深,像在咽药。
他不停嘴,时三刻,连碎渣都拢在起,豪迈地仰头倒进嘴里。
程潜在旁边看得有点牙疼,便问道:“喝水吗?”
“喝,”韩渊道,“齁死。”
程潜掐个手诀,空中凝结把细小寒气,凝成个坑坑洼洼杯子,又引来些水,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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