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谦坐上车,合上车门,在魏之远缓缓地把车开出去时候,突然说:“不想干。”
魏之远:“嗯?”
魏谦望着前方明灭路灯光,轻声说:“想辞董事长职位,每年给分红就行,剩下留给你们去折腾吧——打算回母校继续念生命科学,念个硕士再念博士,以后就在学校里混日子……”
他原来理想,是要当个科学家,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里转,记录各种数据,写写论文,打打材料,研究点什,每天吃饭也研究,睡觉也研究,除研究东西,什也不往心里去,衣食不愁。
魏谦说着说着,就这样在温度适宜车里睡着。
个小姐妹论斤卖也买不起。
这块墓地旁边,是其他几个人墓碑,个满脸麻子少年孙树志,个看着就不像好东西老太婆,还有个眉目里就带着点畏缩中年女人——宋老太和麻子妈墓都是衣冠冢,人已经找不到。
但是他们仍然相信,她们总会回来,跟亲人们比邻而居。
魏谦挨个和他们打招呼,最后坐在他妈面前:“奶奶下去以后没少收拾你吧?该,把她弄到这来就是这个意思。”
没有人回答他。
魏之远轻缓地把车停在路边,放下靠椅,拉过后座上毯子,盖在他身上,替他掖掖,然后拨开他头发,俯身在他额头上亲吻下,在他已经听不见情况下,心满意足地微微笑下,回复说:“好啊。”
你喜欢怎样就怎样。
从今以后,们只有死别,不再生离——钱钟书。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
魏谦自顾自地说:“你闺女好好地给带大,那丫头现在也人模狗样,不过怪她爸模样不好,多少有点耽误人,反正她现在靠化妆也比不上你当年漂亮,但那又怎样?人家会演电影,还是有出息,不知道多少观众喜欢,你?八辈子也赶不上。”
魏谦不尊不重地伸手弹弹墓碑,站起来:“没别意思,就是来跟你显摆下。”
他掸掸身上土,想转身离开,却似乎又想起什,侧过身来,伸手在冰冷石碑上按下。
过会,魏谦轻声说:“咱俩恩怨就这算吧,不想再恨你,都恨三十多年,快累死。”
说完,他往外走去,魏之远还在墓园门口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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