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不理会，兀自
哂：“你也叫静姝？这名字不错，跟联盟大秘书长
夫人重名。”
“联盟大秘书长夫人”是什
玩意，对于第八星系小太妹来说，听着就跟“科学家给域外黑洞取名貔貅小肠”差不多——没听说过，不知所谓。
但不是什人都能随手查别人信息，这点常识她还有，女孩戒备十足地瞪着眼前男人：“老娘碰上条子
？”
老板没理会她这番出言不逊：“出生于新星历259年8月，小兔崽子，刚十六啊？”
梗着脖子女孩被他目光扫，无端矮三寸。
两颗扣子。
男人脖子上有道旧疤，从喉结往下，直横到肩头，隐没在衬衣里，让他无端多几分凶险。他叼着烟，在烟雾中略微眯着眼，下巴上还有点没刮干净胡茬，可以说是十分不修边幅，但即使邋遢成这幅熊样，他看起来也并不显得轻佻，究其原因，可能是他那双深灰色眼睛。
那双眼睛很特别，让人无端想起飘着浓雾峡谷，幽深、阴冷。
女孩目光和他碰，下意识地挪开视线，简短地回答：“五十。”
老板撩眼皮：“说人话。”
老板伸手抹，浮在他手腕上身份信息就地消散，只机械手从吧台冷冻室里取出瓶牛奶，倒两杯，放在少女黄静姝和她对面小男孩面前，又颇为人性化地摸下大蜥蜴头。可惜大蜥蜴自己就是冷血动物，并不稀罕另只冷冰冰爪子，因此爱答不理地缩头，慢腾腾地爬走。
“个未成年，你瞎管什闲事？”老板说，“半夜三更不回家，画个鬼脸在这闲晃，你家里大人呢，没人管你？”
“十六怎，碍你什事？老娘是‘黑洞’人，”少女色厉内荏地拍桌子，“哪那多废话，
要啤酒，给钱还不行吗！”
这话
这女孩是个没人管束小流氓，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可是莫名其妙，她在这酒吧小老板面前有点抬不起头，那双灰蒙蒙眼睛让她紧张——不是女人看见俊俏男人那种紧张，是逃学熊孩子看教导主任、迟到菜鸟看顶头上司紧张。
于是她低头，能屈能伸地给自己打个对折：“二十五。”
这时，她眼前突然白光闪，女孩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遮住脸：“你干什！”
老板手腕上浮起个隐形个人终端，在女孩身上扫下，张身份档案立刻浮在半空，他鼻子里喷出两道烟，条长眉微挑，念出女孩名字：“黄……静姝？”
女孩炸毛：“你凭什看身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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