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恒激灵下反应过来,“啧”声。这会周围没有人,他懒得弯腰,伸长腿,用脚把滚远电子笔勾回来,脚尖弹,正好滚进垂在旁边等着手心里。
陆必行出声:“好球,三分!”
林静恒被他这嗓子吼,浑身好像凭空多长两百多根骨头,瞬间就从半瘫状态恢复到正襟危坐,仪态之端正,可以直接去拍宣传海报。陆必行还以为自己是隔着二十多米,千里之外踩林上将尾巴,顿时连脚步都轻柔许多,顺着地板缝走过去,他将把冒着热气烤
气都用尽。”
陆必行知情知趣,立刻就不问,跟他并排坐在起发呆,起把脑子挖出来放在膝盖上,空着脑壳,目送能量塔沉入天幕下。
人们喝完胖姐他们搬过来几大箱麦芽酒,沉痛渐渐融化,开始喧嚣起来,有叽里咕噜自说自话,有三五群地凑在起大声骂街,具体骂谁不知道,反正上下三路满天飞,还颇有节奏和韵律,像首合唱。
“方才福柯大姐说,们以后还是叫‘第八星系自卫队’,正好行政大楼名字也不用改。”周六在吵闹背景音下,忽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说,他舌头有点大,“想起刚组建自卫队时候,那时候觉得自己选择命运,满腔豪言壮语,都是你忽悠……现在才知道上当,是被命运推着、搡着,莫名其妙走到这步。刚才坐在这,觉得自己好像失忆样,突然想不起来自己是怎开着机甲上战场,怎拿起枪炮对着别人轰。还以为旁边坐着是放假……”
“放假”两个字,他说得哽咽含糊,陆必行满半拍地反应过来,看他眼。
“还以为……”周六五官蜷缩在起,摇头晃脑地使劲伸展下,没展开,他便放任。叼着半根没来得及嚼肉串,周六喉咙里没有征兆地发出声野兽哀鸣似呜咽,还流行鼻血,不留神自己伸手抹,他把自己抹成张血泪纷飞大花脸。
没有人听见他这声呜咽,大家都在宣泄,有今天没明日似。
陆必行静悄悄地站起来,擦着边穿过人群,去机甲主控室。
林静恒没有离开主控室,大概是嫌吵,他把窗户门上隔音层都拉下来,关灯,用三百六十度屏幕回放整场战斗,像个复盘棋手,指尖夹着根电子笔。
从头天到现在,林静恒差不多有将近四十个小时没合过眼,殚精竭虑、精神力过载,大概真是很累。电梯门开,陆必行就看见他夹在指尖电子笔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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