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脚步发沉,抬头朝着日落方向张望眼,碧空澄澈,远方泛起舒展云霞,这是个晴朗干燥好天气。启明星气候条件优越,温度适宜,银河城分干湿两季,终年如春,适合多种动植物生长……除人。
就在他满脑子胡思乱想时候,突然,不远处拥挤民居里传来声惨叫。
那是个女人,发出声音近乎撕心裂肺,长达半分钟,听得旁观者都跟着喘不上气来,接着停顿几秒,又转为嘶哑哭嚎,边哭边说着什。
周六突然无端有种不祥预感,抬手示意众人停下来,他抬腿要往那民居小楼里走,还不等他在狭窄楼梯间里站定,个男人就连滚带爬地从里面跑出来,头撞在周六身上,仰面摔个四脚朝天,然而他既不道歉也不骂人,见鬼样,扑腾着四肢,踉踉跄跄地往外爬去。
这人穿着件深蓝色衬衫,领口绣着某某药房牌子,周六激灵—
失语。他有点想吐,也许是被说不出来话哽,也许是沉重隔离服架在身上、他僵直着保持个姿势太久,后背肩胛骨缝里好像被注公升酸水,稍微动就“吱吱”作响。
下刻,林静恒意识到这不是普通肌肉僵硬。
他不动声色地在隔离服手腕处轻轻按下,耳机里等待音响三下,随后是个机械声音:“当前腋下体温为37.9℃。”
低烧。
林静恒缓缓地把卡在胸口气吐出来,那把悬在头顶刀终于落下来边,并不锥心刺骨,只是伴随着陆必行三十年回忆,有种绵长而深入肌理钝痛感。
林静恒没声张,在精神网中禁言湛卢,随后不动声色地站起来,借着查看航线图,远离陆必行,计算着还有多久能赶到霍普说地方。
陆信把彩虹病毒抗体带到第八星系时候,定没想到他儿子会和这种东西纠葛生。如同他也没想到,自己没有死于管委会明枪暗箭,没有死于玫瑰之心海盗刺杀,算无遗策地活到现在,却也许即将死于意外遭遇病毒变种,这个意外归宿可以编出人间喜剧。
沃托时间跳转到新天
启明星银河城正迎来黄昏,身披隔离服自卫队员们排成队,到处奔波天,水米未进,因为太过疲惫,他们互相之间没有交流,匆匆走过街区姿势显得杀气腾腾。
居民们纷纷从窗户缝里探出视线,暗自揣测这些人都是来干什。他们已经在水深火热中扑腾得捉襟见肘,实在不希望再有人来添火加柴——无论是联盟还是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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