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独自犹豫时候,个杯子递到他面前,陆必行有些迟钝地抬起头。
“刚煮奶茶,”林静恒伸手,五指穿入他湿淋淋头发里,将他额前垂下来缕头发拂上去,手指上薄茧擦过头皮,让陆必行轻轻地战栗下,“尝尝味道。”
打蛋器打出来茶能有什味?反正喝惯浓茶人尝起来,感觉这基本就是杯掺水假冒伪劣牛奶。
然而陆必行没过脑子,已经自动做出“味道好极”惊喜表情,他小心翼翼地收拢起心里蔓延黑暗情绪,故作轻松地说:“你个以营养膏为生人,居然会做这个?”
林静恒没笑,盯着他脸看。
随时能脱离启明星引力飞走。
舒缓剂六号那点药劲过去以后,陆必行很快收拾外露情绪。“心里天崩地裂,脸上不动声色”——这不是朝夕能培养出来本事,也不是朝夕能改习惯。
久别重复,本该有条河心绪想要倾吐,但可供倾吐出口太小,陶浪涛天大潮都被禁锢在小小堤坝里,反而什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那些激荡心绪来回反复地撞着自己胸口。
而且不知道为什,他发现自己不敢问林静恒这些年去哪、怎样。
陆必行缓缓地搓着自己双手,想尽量让手温暖柔软起来,心想:“为什不敢问?”
陆必行:“怎?”
林静恒就着他手,把杯子拉过来,自己喝口,眉头就皱起来:“让湛卢再去给你煮壶。”
陆必行勾
他是惯于扪心自问,因为他不问,别人也不敢问。小少年会被讨人嫌师长追着询问心事,可是没有人敢追着总长问他在想什。而根据陆必行经验,自己话,再疼、再撕心裂肺,也得听。
个人假如能感觉到自己心里有话说,却假装没听见而忽略它,它往往会对此作出报复,譬如让他鬼迷心窍样,干出些拿头发复制人事。
可是他此时本能地有些犹豫,兜兜转转地躲着十六年这个话题。
陆必行在梦里时候,练就项本领,因为心知肚明梦里人醒来就要消失,所以能像世界末日样,单纯而无所顾忌地享受他午夜时分短暂陪伴,喜怒哀乐都像以前样,不加掩饰地朝他释放。
然而“梦想成真”,欣喜若狂之后,他发现自己这项“特异功能”也消失,他有很多话说不出来,很多感情无法表达,满腹贪嗔痴与爱憎交加恐惧按下葫芦浮起瓢,弄得自己左支右绌,十分狼狈,甚至升起丝控制不住毁灭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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