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多年生,记忆路走、路丢,和无数人生离死别、分道扬镳,建过功业,犯过罪,临到老时,想起都是那刹那光景,个画面、或是几幅剪影。
哈登想起自己年少时候,沉迷于书本,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书呆子,找个没人角落缩,就能消磨掉整天时光,同龄人都和他没什话说,只有伍尔夫总来找他。少年哈登看自己书,少年伍尔夫就把他当成个树洞,有搭没搭地倾诉少年情怀,谁也不干扰谁。
偶尔,哈登从自己世界里暂时退出来,晃晃耳朵,发现左耳倒出来打“林格尔”,右耳又倒出来打。
林格尔公开求婚那天,哈登罕见地没有低头看自己书,陪伍尔夫喝夜劣质啤酒,听他颠三倒四,脸嚎丧哭相,嘴里却自欺欺人地来回说“很为他高兴”。
旧星历时代,严酷阶级就像经久化石,强权者用无处不在人工智能监视着所有人,他们这些叛逆者后代们,在凶险夹缝里学着开机甲,疯狂地迎风成长,不要命似探索那些未经开发不知名行星,很多人走再也没有回来,而每次重新见到彼此,都会像失散多年亲人那样热泪盈眶。
好似隐约带着点促狭意思,陆必行直看进他眼睛里,忽然好像被什蛊惑样,脱口说:“……等这个人十六年。”
林静恒愣,脸上那点促狭消失。
陆必行听见自己动脉不断跳动声音,跳得太急切,几乎有些聒噪。
他缓缓地呼出口气,好像刚刚叫破个噩梦,直在旁边寡言少语图兰眼圈红。
林静恒叹口气,冲他伸出双手:“必行,过来。”
那些方寸间能透进肺腑喜怒哀乐,都曾经真挚得像钻石,在漫长黑暗里流出火花样光,虽然很快杳无痕迹,但在那秒,是隽永。
回
陆必行不理会他,伸手揪住林静恒领口,在众人或惊恐或震惊目光下,直接吻上去。
除图兰,帮白银十卫谁也没见过这种世面,集体将脖子伸成狐獴。
阿纳金喃喃地说:“是不是来个人帮压下们前卫队长棺材?”
拜耳隔着李弗兰,伸手杵如遭雷劈托马斯杨下,手指间很贱地藏根针,托马斯杨猝不及防,“嗷”嗓子原地起跳,拜耳点点头,感慨万千地对李弗兰说:“看来咱们不是在做梦啊李兄。”
怀特小心翼翼地拉出张纸巾给图兰,直没吭声哈登博士冷眼旁观,下意识地笑下,继而目光忽然变得悠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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