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顾昀蓦地松手。
沈易把拉住顾昀手肘,脱口道:“你眼睛……”
长庚敏感地抬头,心想:“眼睛?眼睛怎?”
顾昀没理会,挥开沈易手,不由分说地踹开红头鸢上雅间门。
红头鸢上几个玄鹰从高空跃而下,贴地低飞,几道细小烟花炸开冷光,另有个玄铁甲兵站在高处,攀上红头鸢桅杆,手中举着铜吼,冲混乱地人群高声呐喊道:“安定侯在此,不要妄动!”
这话竟比天皇老子圣旨还管用几分,有不少人听见“安定侯”三个字,已经本能地先停住拥挤脚步。
子金子”呼喊声层出不穷。
还没来得及抢出个所以然来,那本来正在钻火圈老虎不知怎,被彻底激怒,它咆哮声,回头口咬向猝不及防小丑。
小丑当场被咬掉条胳膊和小半个肩膀,发出声凄厉惨叫。
猛虎咆哮声,挣脱控制,向起鸢楼下人山人海冲过去。
里圈人被那畜生吓得没头苍蝇似要往外冲,外面人不明就里,也不知怎就听说里面在抢金叶子,还在纷纷往里挤。
虎啸声从远处传来,被激怒猛虎闪电似飞扑而出,正将个小厮模样少年按在爪下,顾昀站在红头鸢锦鲤船头上,斜倚雅间门框,侧身拉开长弓。
他琉璃镜还挂在鼻梁上,没有人会戴着琉璃镜射箭,那东西会让视野有偏差,单薄衣衫在火翅热风中翻飞,整个人说不出随意轻慢,简直像是闭着眼射箭。
但沈易是知道,顾昀现在只要摘琉璃镜,丈以外人畜不分,根本就和闭着眼差不多。
为什正好赶上这节骨眼上?
沈易手心里不由自主地冒出层薄汗,整个后背都跟着紧绷起来。
两面撞,谁也动不。
有叫唤“金子”,有哭喊“老虎”,有摔倒根本爬不起来,乱得塌糊涂。
值夜金吾卫被人群冲得乱七八糟,起鸢楼附近不乏有达官贵人,有那些不把寻常百姓性命放在眼里,匆忙中只顾自己逃命,逃命还都不忘摆谱——要纵家仆给自己推挤出条通路。
顾昀抓住长庚肩,把他往后推,回手摘下沈易挂在门后箭篓与长弓,吩咐道:“别出来。”
桌边玄铁营将士都跟着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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