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原本没怎在意,听“安定侯”三个字,下意识地抬头,脱口问道:“与安定侯有什关系?”
那老者笑道:“公子这就不明白,此次皇上看似未动玄铁营,实际却是分安定侯手上兵权——你想啊,若是往后四方将士,只有击鼓令可以调动,那安定侯手中玄铁虎符怎说?没有击鼓令而用兵者以谋反论,那倘若兵部不给击鼓令,五大统帅是听兵部,还是听侯爷?”
书生笑道:“原来如此,学生受教。”
说完,他见掌柜打好酒,便不再听这些乡野村民们胡说八道,客客气气地给与他让座老者道谢,放下酒钱离开。
他方才出酒
店小二和账房先生两职,正无所事事地拨弄算盘,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这年轻人吸引,暗赞声好俊,拱手道:“这位客官,对不住,您来得不巧,已经没地方坐,往前五里大约还有个落脚地方,要您上那看看?”
书生好脾气道:“途径此地有些口渴,劳烦掌柜替灌壶好酒,不消坐。”
掌柜接过他酒壶,开盖,便有残酒味翻涌而出:“竹叶青,好嘞。”
旁边桌上客人主动招呼道:“那位公子,请来这里歇脚,给你腾个地方。”
书生也不推辞,拱手道谢。
还不待他坐定,就听见旁边桌上有人说道:“吵什?看今上就好得很,做皇帝,大权在握有什不对?说句不恭敬,难不成天到晚什事也不管,不是吃斋念佛就是与宫人厮混那位,便是好皇帝吗?”
书生没料到酒肆之中也有坐观天下大事,抬眼望去,只见说话是个挽着裤腿年长汉子,手部粗大,指缝间还沾着年火机油,看样子,可能是个低等长臂师。
旁边立刻有个老农模样附和道:“可不是,你看如今米价,自朝伊始,见过更便宜吗?”
那长臂师见自己有拥趸,更加得意,大放厥词道:“前日进城,听帮书院学生论道,说到击鼓令,有那嘴上没毛后生大放厥词,竟说皇上这是削弱大梁边防战力,真是纸上谈兵,可笑得很!魏王造反事没看见吗?这些统帅们天高皇帝远,倘若生异心,皇上江山稳不稳不说,还不是咱们这些老百姓倒霉?听人说,兵部这辖制,到时候军费不知要少多少呢,民间也不必背那许多税,难道不是好事?”
此言出,酒肆中磕牙众人纷纷点头,招呼书生坐下老者也开腔,说道:“安定侯还没跳出来反对呢,别人倒是先替人家炸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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